不像他的表情。
「在村上水军当了半年海盗,我也开始瞭解到了。尽管我也秉持著什么都不愿意放弃的主义,但或许只有恋爱方面这么做才会变成这样吧。如果想要捡起所有果实,就有可能失去一切啊。」
竹中半兵卫与岛津家久忧心忡忡地看著表情严肃的相良良晴。
隐约察觉到「我好像失言了!」的明智光秀也绷紧表情,尴尬地一直瞥向他。
村重不知道哪里失言了,不过却感觉得出来,相良良晴跟光源氏都潜藏著相同的悲剧种子。这跟无法与织田信奈结合有关吗?或是在指将毛利家小早川隆景卷入而陷入三角关系的这件事吗?村重似乎能够稍微理解,为什么织田信奈会被这个其貌不扬的未来人吸引,甚至还认定他是个跟外表恰恰相反的强悍情敌。
「的确赚人热泪,不过气氛似乎有些阴沉啊。」近卫前久如此说道。
「就是啊。」胧月夜笑了笑。
「我说大家,别想得太深。我认识真正的光源氏,他是个能够在恋爱、战争时下定决心的男人。这个故事是虚构的,是捏造的,只有一部分是基于光源氏的真人真事而已。基本上故事后半享尽荣华富贵的光源氏老后突然衰败的部分是作者紫式部怀恨在心所写的。至于她怀恨的对象,是当时紫式部的情人?藤原道长。那个女人在恋爱方面和六条御息所一样爱记仇。她一开始说要让光源氏跟紫之上过得幸福美满,但写到一半心情变差了,于是就越写越黑了呢。」
出现了!胧月夜老师将平安王朝事迹说得有如亲眼所见一般的必杀话术!本官就是想听这个啊!──近卫如此大叫,而相良良晴则是不禁用「这根本是八卦嘛!话说为什么胧月夜会一副知道平安时代发生什么事的模样啊!」这番话提出抗议。
「哎呀,你不也是一副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的模样吗?相良良晴?说我可疑,你应该更可疑吧?」
「因为光源氏又不是真实人物啊?」
「不是,确有其人。我认识他喔。」
「这跟我知道的历史不一样耶?」
「那是你学到的历史错了。」
「哇哇哇。胧月夜跟良晴先生,不可以吵架啦。呜呜。」
相良良晴与胧月夜。犹如在争抢半兵卫的两人可说是水火不容。
(不过这些事情与我无关。这样子讲座就结束了。得快点回有冈城跟等伯确认作画进度才行……)
「荒木村重,你从刚刚就一直默不吭声耶。你觉得《源式物语》的精髓是什么?」
走到村重面前的岛津家久拋了一个麻烦问题给她。
她的表情和看著良晴时不同,眼神宛若猛虎,明显对一直不说话的村重感到怀疑。
(我是「鬼」,的确不是人类。现在我的举止应该有如公主武将了才对。明明连阴阳师?竹中半兵卫都没有发现啊。)
是这个萨摩公主直觉特别敏锐的关系吗?
「我还是个憧憬恋爱的小女孩,不过相良良晴、明智光秀、胧月夜都透过《源式物语》故事勇敢说出了自己对恋爱的想法。对生在战国乱世的公主武将而言,这点的确很重要。我觉得你对《源式物语》的心得比所有在场者都要来得深。因为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想发表意见吶。不能让你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子回去了!」
村重心想:不能著急。家久只是觉得我精通源氏却故意闭口不言,对此感到不满罢了,并没有看穿我的真面目……要是一不小心感情用事的话,这样子才会陷入最糟糕的情况啊。得想个办法蒙混过去才行。
「《源式物语》对你而言是什么?荒木村重!」
如果蒙骗她的话,就会被当成假装熟知《源式物语》的冒牌货砍死的。
尽管难以置信,不过岛津家久锐利的眼神似乎是这么对她说的。
这个公主释放出杀气!是体舍流吗?还是新阴流?无论是什么武术,她都是一击必杀的剑术高手啊──不只战场,甚至在文学讨论方面也赌命一搏,这就是萨摩隼人吗?
(啊啊,我好像认识这对有如修罗的眼神……我好像一直畏畏缩缩地活在这种眼神的监视下啊……)
村重发现自己的背冷汗直流。
「对我而言,《源式物语》是……」
或许是感受到家久等人对《源式物语》投注的热情,或是家久「萨摩隼人的眼神」使德得村重心生畏惧的关系。
村重顿时无法克制自身情绪。
可能是她对作为荒木村重这名公主武将的替身隐身乱世、苟且偷生的日子感到厌烦吧。
『我不是那种人!我是个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的鬼!织田信奈是唯一能够让我留在现世的希望灯火啊!所以对我而言,织田信奈就是一切!就算其他的一切不见了也没关系!尽管失去肉体、失去记忆,只剩下魂魄,我还是一直在这座鞍马寺上空徘徊著啊!
我无法理解,也不打算理解在这个世上与命运对象邂逅,却又无法决心只爱紫之上一人的光源氏啊!
我爱的只有一人,这个决心绝对不会动摇!倘若真有动摇之时,我的魂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