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总数近二十万的军队,即将在关原集结。而且西军压倒性的不利。即使凭相良良晴殿下,也办不到。不仅如此良晴殿下为了救织田信奈,为了改变她的『命运』,明天在关原战死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毛利军仍旧作为『东军方』参战的话,确实……有十成的几率,在南天满山布阵的良晴殿下会死。一旦松尾山的小早川·宇喜多军杀到南天满山,他势必会为了从毛利军手中守护织田信奈拼死战斗。就像津田信澄殿下在岐阜城所做的一样。哪怕对手是曾经的恋人隆景大人。因为他是一个深情的人」
「……是预言吗,还是……惠琼」
「请您称呼它为优秀的人物鉴定力,既不是妖术也不是未来预知,而是鉴于人物迄今为止的行为,以逻辑思维推导出的结论。因此,也不会出现大的偏差。正因为是这样一个男人,隆景大人才会爱上他的吧?」
「是吗。良晴是带着死的觉悟和我战斗吗。不对,稍微有点不同。大概在『那一刻』来临的时候,身体会为了守护织田信奈擅自行动吧,惠琼」
隆景忍着不断向上翻腾眼泪,仰望星空。在同一遍星空下。一街之隔的彼方。有良晴。黄金葫芦的旗印,在南天满山翻滚。良晴丧失记忆,在毛利家仕官的时候。曾几何时,眼看隆景就要跟良晴接吻。然而当时的良晴,目睹织田阵营中揭起的「黄金葫芦」,对与隆景的接吻踌躇了。丧失的记忆,一瞬间,已经恢复了吧。后来得知,那个黄金葫芦的由来,是织田信奈在进攻美浓的当口给率领决死队闯入敌城的良晴的葫芦。
「……惠琼。客观来讲,相良良晴拥有『天下人』的气量这点,我也不得不承认……而且,成为近卫前久大人的犹子后通往关白的道路,甚至都在良晴面前敞开了。不过在这种规模的大战中,如此紧要关头背叛东军,无疑会永远地践踏毛利家忠直的评判」
「隆景大人。罪名当然是由小惠来承担。请您在一切结束之后处决小惠。作为出卖毛利家的奸臣。毛利家仇敌之女这个小惠的出生。再加上妨碍吉川大人出击的『空便当』。证据确凿。劝说良晴殿下向毛利家投降的书信也让小惠来写吧。使者也,由小惠亲自担当」
惠琼。你小子居然打算对毛利家,对隆景尽忠至此,元春失语了。
「吉川大人。隆景大人。在小惠看来,相良良晴殿下应该是,为了成为织田信奈大业未成从高处跌落,倒下后的世界的『天下人』从未来前来的。尽管如此他,不仅抗拒着织田信奈的『命运』,也抗拒着自身『命运』。这样下去明天,那两个人的『命运』将会相互抵消,两个人一起倒下。用毛利家的力量,成就他自身的『命运』。除此以外,恐怕没有其他办法把良晴殿下留在这个世界了吧」
惠琼的推测不会有大的偏差。但是无法速决。让我好好想想,请你们两人暂时返回南宫山准备明天的决战,隆景注视着星星回答惠琼。
(明天,如果我从松尾山下山和良晴战斗……良晴将为了守护织田信奈而死。从而演变成我亲手杀死良晴这个结局。兄长,我到底该怎么办……)
元春敲打不停颤抖的隆景的肩,鼓励她。
「我自己不懂太复杂的事情。不过,尽管被明智光秀抢了先却凭宇喜多直家这颗『棋子』的力量夺得松尾山和南宫山的隆景,能够全权决定即将开战的关原合战的『胜败』,毛利家的『命运』,相良良晴的『未来』,以及战国日本的去向。为此的条件已经入手了。必要的是『勇气』哩。不要因为迟迟下不了决断而错过机会,留下遗憾唷。那么回头见」
「可是……姐姐?」
「非常遗憾哩,相良良晴决不会归顺。直到最后都会毫不放弃地为了织田信奈坚持战斗。如字面所述,至死方休。我自己那么认为……而且,到时候……到惠琼的计划破灭的时候……毛利两川,说不定会决裂」
「呀叻呀叻。不仅要跟那个相良良晴开战,还穿插着内讧,比老子预想的更加麻烦呢。不愧为暗黑寺惠琼,相当辛辣哟。可是呢。小早川姑娘没有抓住叛变机会的眼力,在老子看来」
军议结束后——只因为事不关己在阵外露出薄薄的微笑倾听毛利两川跟惠琼密谈的宇喜多直家,叫住走出阵幕的惠琼。
「『谋神』毛利元就的智谋中,那种阴暗的部分,小早川姑娘没有继承唷」
「那么你认为,小惠只是徒劳地扰乱毛利家,放走胜机? 只是让毛利家陷入困境?」
「谁知道呢。无论如何,在合战方面你是个外行。之后的事交给老子吧。交给仅仅继承了毛利元就的智谋中阴暗丑恶部分的宇喜多直家唷! 可以吗? 在小鬼头的时候尝到家道中落的不幸,反复施展恶谋终于成为大名男人并非只有毛利元就。在玩弄『恶谋』方面,老子也有跟元就同等的才能唷。嘻,嘻,嘻」
叛逆无常,宇喜多直家。即使以暗黑寺中培养出人物鉴定力的惠琼也,无法窥视这个男人的内心。这场战争,将会完全无法预测,惠琼颤抖着。
「那么。又要给弥九郎增加新的『工作』了吗。侍奉宇喜多家算她运数已尽,非得把那个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