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不过,幸隆于无从得知信玄身患「死病」的情况下在上田去世。唯有这点对信玄可说是一种救赎。
「……继勘助之后,幸隆也去世了啊……不仅如此,武田四天王与『双子』都说,要织向田信奈坐拥惊人数量的种子岛伺机以待的笹尾山阵地发起突击。简直就像,武田家的落日一样,呢……」
武田家不能毁灭,一旦武田毁灭真田庄也会跟着消失。幸隆赌上一生想要构筑的「山之民忍者农民大家都能平等生活的公界」,终将无法植根于日本毁灭殆尽吧。
在这里退却是,不允许的。
勘助的梦。幸隆的梦。武田的「天命」。扔下一切从这里逃走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的生命,早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东西。从流放父亲成为武田家的当主之时起,我就不再是武田胜千代,而是「武田信玄」。
还有什么可迷惑的。一眼就好想在死前看看诹访美丽的湖,想在诹访的湖畔安静的死去,想跟袮祢一起在诹访长眠什么的。到底在考虑什么呢。迷惑什么的,撤退什么的,决不会被允许。从流放父亲之时起不是已经决定,生活在接连不断的战争日常中,生活在修罗之道中了吗。回头什么的,决不会被允许。
信玄,带着肝肠寸断的悲痛「那么,战斗吧」做出了决断。
在关原展开的武田军全体将兵眼看就要危在旦夕。「命运」正朝着,使武田家和织田信奈两败俱伤,把德川家康推上天下人之位的「既定路线」收束。她那么预感到。来自相良良晴赤子之心的「劝告」,也讽刺地作为其「收束」的一大要素发挥着作用,可以这么认为。然而,尽管如此。
「改变武田家的『天命』吧。用我们的手抓住与相良良晴所知道『历史』不同的『未来』——和『命运』战斗吧」
只不过,我不打算命令你们特攻让你们去白白去送死。勘助的教喻曰,『兵者诡道也』(译者注:请参见孙子兵法第一章)。无论如何必须破解织田信奈的「计策」战胜西军。我会运用我的智谋,直到最后的最后。绝对要让这个身体和头脑维持到那个时候。那么返回各自的阵地等候命令吧,武田信玄告知四天王和「双子」。
遵命! 武田的姬武将一起喊道,随即返回了各自的阵营。
这一战将成为我生涯的最后一战,勘助,幸隆,父亲大人,好好看着吧。武田信玄一定会打垮织田信奈成为「日本最强」,一定会改变武田家的「天命」,信玄发誓。已经,没有迷惑了。之后,唯有祝愿这条命能够维持下去。一旦泄气,就会发烧,意识浑浊。绞尽力气,勇气,以及生命最后的光辉,把军配握在手中。
「织田信奈不是毫发无损就能战胜的对手。那个人是击破号称压倒性战力的今川义元,用铁甲船埋葬最强的村上水军的『破格天才』。再加上,在抓住天下的同时甚至还想入手与相良良晴身份不合的恋情。的确可说是日本史上,独一无二的最强英雄……恐怕那个人在设乐原已经准备好专门对付武田骑马队的『计策』了吧。想想织田信奈在设乐原的布阵位置。在骑马队无法自由突击的『山地』设阵正是关键……必须抓住织田信奈的『计策』的详细,这需要时间,那么」
信玄发现。自己和四天王都看漏了不向「死亡陷阱」突击也能打败西军的「战术」。或者武田四天王已经注意到了,只是说不出口。
「没错。首先应该打倒,兵力薄弱的相良良晴不是吗。按照兵法常识来考虑的话,那是当然的……为什么,都没发现呢。忘了吧。我这个人可真是的。哈哈……」
尽管我对织田家做了狠毒的事情,尽管如此依然为了拯救我,拯救武田家而奔走的相良良晴,非打倒不可吗。在我的人生的最后,做出这么无道的选择好吗。以此作为我一生的「结局」好吗。勘助。再次,陷入激咳之中。信玄用军配遮住脸——。
※
十九女池的德川本阵。
从桃配山的信玄本阵返回的本多正信,(壮烈的死斗,马上就要在这个关原打响了。迄今为止的日本历史中不曾出现过的大规模最终决战。究竟会有多少生命为此而消失呢……)颤抖着,侍奉在担当德川家康的影武者的世良田二郎三郎左右。
世良田二郎三郎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光是东军就远超十万。西军方也有大约六万。如果黑田官兵卫赶上的话,还要再加上三万。东西两军合计,总共有二十万士兵在这片狭窄的关原地方集结。如此大规模的野战决战,经历桶狭间,姊川,三方原号称身经百战的「真正的」德川家康居然不在!
「弥八郎小姐。终于来到这一步了呢。即使唱多少遍『厌离秽土欣求净土』也,无法逃脱的现实就在眼前。离雾散,天亮,只剩不到一刻。连小睡一下都没办法」
「某也是一样。如果真有在这样的修罗场都能睡着的武将,那么也就是相良良晴之类的吧」
「唉唉? 那个人能睡着吗。他是这种程度的大器吗」
「是是的。如果不是这样,从没有战争的未来世界流落而来的他,不可能累积这么多战斗经验幸存至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