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
秀家手中常握的念珠也换成了长枪。(译注:秀家是基督徒,因此她手中拿的念珠就不是佛教念珠,而是被叫做ロザリオ的基督徒祈祷用的念珠。)
「茶茶和小鬼们就交给在下石川一宗吧。要是时运不济,本阵陷落的话,那丹波忍众的头领的威名,可要跌落到泥土里去咯。请一定要把两个果实都捡起来,军师殿下——」(译注:咬舌忍者的吃螺丝一律不翻译)
而此时年幼的茶茶仿佛也察觉到了良晴身处险境,一反常态地大哭了起来。
「啊啊啊啊。婴儿真是太吵了。干脆把她脖子扭断,这样就能安静下来了。」石川一宗十分不耐,一边像从前的某人(五右卫门?)一样发着牢骚,一边挺起平坦的胸部。
接着。
「别忘了我啊军师殿下!还有我佐吉在这呢!我可是未来要担任相良家的宰相的石田佐吉!就像我名字中的‘吉’一样,我们一定能抓住幸运,抓住胜利!而且,只要我举起‘大一大万大吉’的旗子,纪之介的部队就会来支援我的!啊……肚子好疼……但是和兄长遭受的苦难相比这不算什么………」因腹痛还会痊愈而待在本阵中的石田佐吉,拄着自己的佩刀,颤巍巍地立在了原地。平日里与她形影不离的大谷纪之介还留在山中。
「佐吉不久后也要到山中去,请您救出兄长大人吧,拜托您了!」佐吉向官兵卫深深地低下了头。
官兵卫率领着本阵一万人的守备军准备开拔了。他们将与大友修罗队会合,救出相良良晴。
这样的举动根本就不是赌博,而是纯粹的自杀行为。一旦失败,西军就会满盘皆输。如此愚蠢的选择,可以说是完全不讲兵法不循常理的。纯粹是感情用事才能干出来的事情。但是,官兵卫也无法割舍和相良家的同伴们之间如家人般的感情。换做是以前的官兵卫,可能会做出「将相良良晴当做诱饵,去获得整个战局的最终胜利」这样冷酷的决策。但是在与相良良晴和竹中半兵卫相遇后,黑田官兵卫那双之执着于军事的眼睛,从相良良晴和半兵卫身上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和伙伴们之间如同家人般的感情。
本来,只有不被情感影响,冷静做出最理智的决策的,才能被称为天下第一军师。军师是为了战胜敌人而存在的。而黑田官兵卫如今如此孤注一掷,很有可能会在后世永远留下一个「在决定天下走势的决战中犯下愚蠢错误,导致自家败北的二流军师」的评价。
「天下第一军师的名号什么的都无所谓了。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就算后世的人再怎么对我评价,也与我没什么关系了。Simon想要保护的,是等待救援的相良良晴。相良良晴的性命,就由这个他亲手建立的如家人般亲密的家臣团来拯救!」
相良良晴的生命已不单单属于他自己了。他的生命决定着天下的走向,以及日本的未来。
此刻的官兵卫已不再害怕失败和死亡。那天,她和半兵卫在菩提山脚下的那一幕依旧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即使半兵卫已经重病缠身,却依旧以坚毅的眼神望着自己,和关原这片战场,起誓道「我一定要活到最终决战的那一天」。从半兵卫的眼中,官兵卫看到了她对天下统一,再无乱世的梦想的执念。半兵卫从相良良晴身上找到了实现梦想的希望。更为重要的是,在梦前川,半兵卫将这份梦想托付给了官兵卫。官兵卫说什么都无法践踏这份友情。天下第一军师的虚名,与半兵卫的友情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不管「历史」会如何书写,后人会如何评说,都不过是粪土当年万户侯了。永远活着的,只有人的信念和思想。
即使自己正在指挥着决定天下命运的决战,此刻的官兵卫内心亦是心如止水。对失败的担忧、不安和恐惧都已经烟消云散。因为她的心中有更强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官兵卫下定了决心。
「哼哼,知道了!我Simon会打败德川军,把两颗果实都捡起来的!我将率军一万南下,把德川家康和本多正信构筑的‘壁垒’统统打垮,以破竹之势击破松平‘竹’千代!至于留在本阵的几十个小姓,还有宁宁,就都交给你了,相良义阳!立花宗茂!我任命你为先锋,相良良晴的生死都担负在你身上了!」
一直陪同官兵卫守护在本阵,沉默不语的立花宗茂开口了。
「了解,军师殿下!在下一定会让军师殿下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大一大万大吉’的旗帜飘扬在部队的最前方!」
在丢下这句话后,立花宗茂立刻飞身上马,转眼间便不见了身影。
黑田官兵卫也率领部队向平原地区开进了。
留给相良义阳的,是一个寥寥无几的「空阵」。
夹在南天满山和松尾山中间的,只有鹿之助和纪之介统率的三千守备军。
当看到中原上出现的两面旗帜——其中一面,是黑田家之前的主家所赐的「藤巴」旗,另一面则是喜欢御手洗团子和年糕的竹中半兵卫的「石饼」纹样的旗帜时,在德川军坚若磐石的本阵前陷入苦战的蒲池宗雪、吉弘镇信、角隈石宗等人不由得为之振奋。尽管南天满山和笹尾山之间相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