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把还在叫喊着「我好幸福啊,阿义!我今天头一次想感谢梵天丸那个小鬼啊啊啊啊!」踢开,一边塞给了义光一根香蕉。「信浓没有鲑鱼,但这个,是佐助带来的,南蛮传来的香蕉,你吃一根吧。」
「嗯?这是什么水果?唔…虽然长相很奇怪但味道还不错?不过话说回来,阿义,梵天丸那小鬼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她是想回来救你,但她这么做,不是白白浪费了夺取天下的绝好机会吗?!」
「刚刚不是还说要感谢梵天丸吗?现在怎么又开始埋怨起她了,兄长大人?」
「因为她看不清形势!为什么她要老老实实地去救相良良晴?!她完全可以先按兵不动,等到西军和东军在关原拼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利啊!只要她能够乘虚而入,把岐阜城、清洲城这些地方都占据的话,天下人的宝座无疑就是她的囊中物!换做是我肯定会这么干!既然这小鬼选择把阿义你放在山形不管,为什么最后又要把天下让给织田信奈?!」
「…那是我要说的台词,最上义光殿下。为什么义姐,不,谦信大人她,要把即将到手的天下让给织田信奈?!……要知道,当时越后军已经杀进了织田军的本阵,只要讨取了织田信奈,胜利就是谦信大人的了……可是,她为什么要选择去救自己最恨的武田信玄,就算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谦信大人一直以来为了维持世间的‘义’而战,最后却落了个不得好报的下场,我不能接受!」
兄妹二人的谈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人打断了。
是上杉方的和平使者来到了最上军本阵。
出人意料的是,担当使者的,正是上杉景虎本人。
在庄内防御最上军的进攻时,上杉景虎一直遵从着直江兼续的命令行事。但出兵入侵山形,则完全是她个人自作主张。因此,为了承担责任,上杉景虎决定亲自出使最上家。
在踏入最上军本阵前,景虎就已经做好了被最上兄妹杀掉的打算。但此刻,她的内心想着的却并非自己的安危,而是对谦信一连串举动的不解和痛惜。
「…….北条姐姐已经被逼至小田原城,走投无路了。现在谦信大人和武田信玄她们都败给了织田信奈,织田信奈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人。这样一来,北条姐姐已经被孤立起来,北条家不久后也要灭亡了……」
「那个小鬼,总是喜欢半途而废!」最上义光露出一副被愚弄的表情,忍不住高声咒骂,「既然想来山形救阿义的话,就不要做出那种‘两边果实都要拾起’的愚蠢决定啊!」
而前来交涉的上杉景虎也一副无心谈判的样子,只是自顾自地为自己的义姐·上杉谦信和亲姐·北条氏康两人的命运不住地唉声叹气。
义姬只是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
过了一会儿后,心情稍稍有些平复的义光对佐助吆喝道:「喂,小鬼,再给我一根香蕉。」「可、可那是我的份啊!」义光不管佐助的抗议,拿起一根香蕉大嚼起来。
义姬悄悄来到依旧沮丧不已的上杉景虎身边坐下,轻轻抱住了她。
「上杉谦信也好,梵天丸也好,她们一定是找到了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上杉景虎。虽然上杉谦信再也不是战无不胜的‘军神’,但她依然是一位真正的义将。比起在战场上的胜利和荣光,她选择将慈悲和‘义’贯彻到底。或者说,她最终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请相信她的义心。她最后一定会对北条家伸出援手的。」
「义是……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么……」
「嗯。我想,正如她赋予了你人生意义一样,那些曾扶持着她越后男人们,甚至是武田信玄,他们同样赋予了上杉谦信在这世间战斗、生存下去的意义。而上杉谦信正是通过与相良良晴的相遇,才重新认识到了这些。」
原来如此……上杉景虎掏出自己一直放在怀中的兔子布偶,凝视着它。那是一只已经有些破旧的布偶,上面还画着三个瓶子。
当初,自己以北条家人质的身份第一次见到上杉谦信的时候,正是谦信给了自己这个兔子布偶。以前自己并不了解它的意思,原来,这三个瓶子指的是宇佐美定满、直江大和以及长尾政景,这三个以不同方式支持、关爱着谦信的男人。同时,这三个瓶子,也是宇佐美家的家纹。意识到了这些的上杉景虎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在义姬怀里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谦信姑且不论,如果梵天丸那小鬼也找到了比天下更重要的东西的话,感觉会捅出更大的篓子。就这样带着奥州军和黑胫巾组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干些什么…….嘛,毕竟这家伙身上流的是阿义的血。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就不允许任何人阻止。就像阿义你当初不顾一切地和那个南蛮人坠入爱河一样,给我们出羽最上家可是造成了不小的骚动啊……算了,这事就不提了。」
(要么是整个天下,要么是相良良晴,这小鬼还真敢对织田信奈提要求。不管怎样,这小鬼还真是喜欢被人宠着的感觉。如果是玩笑还好,可那小鬼却对那个相良良晴百依百顺,要是她认真起来就糟了…而且再过不久,孤立无援的北条家肯定会派来使者请求与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