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为舒适吧。
“说起来,今天鬼头的——父亲缺席呢。”
“嗯,听说没跟他联系吧?虽然听说他很难伺候,但不出席仪式太可惜了。”
环视神无全身确认可以后,女人最后慢慢地把锦帽子固定,轻轻拍拍神无的肩膀。
“好,主角出场了。”
神无呆呆地盯着三面镜中那不安阴郁的新娘。
脸被涂得花白的新娘——被投以欲望和憎恶是必然。所有新旧伤痕都被纯白婚礼衣装覆盖的女生。
“你以为自己能幸福吗?”
在大浴室时女人们说的话回想着。无论表层装饰得如何美丽,但里面还是自己。只知道怯懦和逃避,毫无——价值的愚蠢女孩。
她不认为自己能幸福,也没有渴望。
但是,如果——
如果被允许的话,
“想要幸福。”
没有谁对她说过的话在她心底轻轻地冒了出来。
【二】
盯着走廊上红色的绒毯,神无觉得自己脸容僵硬。
接下来举行的仪式很神圣。虽然对鬼来说只是宣告宴会,但也算公开未来伴侣的场合。绝对不好过吧。
——除了那个男子。
“请到这边。”
神无按照吩咐踏上红绒毯。像染血一般的地板,每走一步都会吸取脚步的血气,让双腿越来越沉重。
“虽然看上去很像神前式,但不会太辛苦。只是在族人面前交杯而已。”
萌黄一边说着,一边把神无带到电梯前。电梯地板上也覆盖着红色的绒毯,萌黄就在入口向进入那封闭空间的神无深深地鞠躬。
“您慢走。请一定要幸福。”
电梯门慢慢关上。通过夹缝,神无看到萌黄温柔的微笑。
知道要按电梯的楼层按钮,神无吞吞口水伸出手指。想要按下二的按钮,她深深抽一口气,咬着红艳的唇。
来到这里还想逃走的自己很可怜。明知道没地方倚靠、也没手段逃走,却还是那么想。
神无用另外一只手握住颤抖的手。
不能逃——神无这样对自己说。一直都不清楚自己所处的立场,只是想要躲避危险,想要逃走。但已经再也没地方让她逃了。
伴随着机械音的轻轻响起,电梯门慢慢地敞开。听说三楼有客房,但地板上覆盖着红绒毯指引着她的去路。
突然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浅薄,神无深呼吸,抬起青白的脸庞。
“欢迎,鬼头的新娘。我是本日担任斋王的渡濑。”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了神无。她这才发现电梯旁站着个壮年男子。
“斋……王(いわいのうし)?”
“还是称呼我做斋王(さいしゅ)比较好。”
穿着四十多岁风格和服的男人缓慢有礼地回应,什么都不懂的神无无法回答。
男人按着们,探视电梯内。
“鬼头在哪里呢?”
电梯中只有神无一人。才想着华鬼要来这里的神无吃惊地仰望着渡濑。
“我跟鬼头说要两位一起入场的……”
男人叹息地看着神无。同时他的嘴角勾起来,露出个混合侮辱和欲望的表情。
对神无来说,那是非常熟悉的笑脸。
“不愧是鬼头的新娘——即使容貌普通也散发出那样的香味。那也是你的噩梦吧?”
无视混合着嘲笑的语句,神无从电梯内走出来。
“……不为所动吗,有趣。”
渡濑小声说着,踏上了红绒毯。
“仪式已经迟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没有主宾,仪式就无法进行,因此只有不断推延。”
听到主宾这个词,神无不由得想起华鬼的脸。她看着毫不犹豫走远的渡濑的背影,心底不断重复他的话,难免哑然了。
新郎的华鬼还没到这里,而渡濑却毫不犹豫地想要举行只有新娘的婚礼。被这个毫无常识可言的决定吓得狼狈不已的神无慌忙追上渡濑。
身体沉重,脚步纠缠。就在她快要跌倒时,走到了红绒毯的尽头。渡濑安然地站在那里,神无想开口——突然几道别的声音响起,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走廊了。震天动地般的声音汇成浊流,无法分出谁是谁。
渡濑停下来,把手探向纸门。他转身看着屏息的神无,然后猛地拉开纸门。
骚动声更大了。
“大家久等了,开始仪式吧。”
这里也有纸张的气味。刚替换不久的榻榻米发出青蓝的光芒。
神无看着室内的情景,无法言语。用于打扮的房间已经很宽广了,但这房间更大。像是把多间和室的纸门取了下来,天花板上有着不自然的木栏凸起,但这宽广度也不寻常吧。和服装扮的男子分坐于左右,人多得变成一条黑线延伸到最后。
“喂,鬼头怎么了?”
一个男人大声喊。
“不,就是——”
渡濑暧昧其辞,男人们都大声哄笑地说“因为新娘太不漂亮了”。
“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