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将近窒息。她伸出手想要拉开响的手,但有力的手腕完全不为所动。响俯视痛苦的神无,拉出她口袋中的木雕人偶,递到她眼前。
“在哪里捡的?”
尽管他语气平板,神色却异常迫切。神无看着响手上的木雕人偶,想要说那是国一给自己的。但他从后方拿出某东西,一起递到她面前,神无忍住那句到喉咙的话。
“这是你的吧?”
响淡然地问,按下刀身上的凸起,锐利刀刃应声弹出。神无看到刀身上干枯的血迹,全身发抖。那刀是江岛四季子所有,恐怕也是那天插入国一腹部的刀子吧。
“听不到吗?”
冰冷的刀刃贴住她脸颊,凝视着响的神无没办法回答。那瞳孔中没有任何轻蔑,只有让人心寒的厌恶。神无直觉告诉自己回答不回答结果都一样,紧咬着苍白的唇瓣。
看来响并不知道刀子的主人是谁。他不知道的话,也证明国一无法给他解释了。
——那样的话。
“他没事吧?”
脑海中那鲜血混合在雨水中的情景再次苏醒。国一的伤比自己想像中更重吗?所以跟他一起行动的鬼才会特意来确认真相吗?
“问问题的是我。”
响没回答神无的问题,把脸凑到她面前。明确的憎恶自响的眼中消失,一股恶寒自背部窜起,神无忘记眨眼,只是看着他。那眼睛跟华鬼的不同,完全找不到一丝感情。
不行。如果她说出真相,响肯定毫不犹豫就亲手把四季子定罪吧。电光中的惨剧将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这把刀。”
“不知道。”
听到神无的回答,响眯起毫无感情的金色眼睛。
“我问是不是你,答案不是这个吧。可恶的女人。现场除了国一的脚印就只有女人的脚印了!而且从刀刃的位置和深度判断,行凶者都是女性。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开脱?”
响的力道快要捏碎神无的喉咙,冷然地盯着她。
“这里无论是从大屋的角度或者三翼所在位置看来都是死角,知道吗?如果你认为有人来救你就大错特错了——对了,我有个好提议,求救吧,鬼头的新娘。我会把刀子好好还你的。”
剧烈的痛楚让神无忍不住发出惨叫,享受这一幕的响勾起唇角,露出残忍的微笑。压迫着神无喉咙的手腕突然放开,但马上又握住她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叫,叫自己的鬼。只是这样就把你处理掉,一点都不好玩。”
响的语气一丝不乱。尽管在威胁人,那声音还是温柔不已。
响俯视神无,皱起眉头。
“……如果传闻是真的,你叫他也未必来呢。现在这样不行啊,必须有更决定性的因素。”
说完,响视线游移,嘴角一直挂着丑恶的微笑。
“要怎样才能满足必要条件呢?怎样才能让他按照期待行动呢?”
说出莫名言语的响,为神无紧握住自己手腕的举动失笑,力道缓和下来。
响看着大屋,放开了神无,从不断咳嗽的她口袋中拔出兔子玩偶。来回打量兔子跟神无,响快速打开刀子,深深刺入兔子腹中。
他把腹部裂开的玩偶丢到神色茫然的神无眼前。
“还给你。”
无邪地笑着的他转身走去。咳嗽着捡起玩偶的神无用力抱住玩偶,看到远去的响手上握着国一交给自己的木雕人偶,挤出声音说:
“请把人偶还给我。”
那人偶对国一来说肯定很重要,她不能交给其他人。虽然这样想,但双脚却颤抖得无法行走。
应声回头的响,眼瞳产生奇妙扭曲宛如无底深渊的黑暗。
“这不是你的东西吧……那家伙没来真是可惜。”
响恶意地低喃,再次看了看大屋,然后远去。无法前进一步的神无跌坐在地上,原本剧烈鸣叫让人头痛的警钟渐渐处于轻微,她知道危险已经远去。
全身冷汗如泉涌。尽管警钟安静下来却不认为自己得救了,神无以发抖的双手抚摸腹部裂开的兔子玩偶。
结果还是一无所知。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害怕,恐惧得发抖。神无为无能的自己感到难堪,也感到异常的生气。
“啊,找到了……!!”
凝视着响远去方向的神无,听到大屋那边传来的声音,慢慢扭转头。穿着可爱蓬松洋装、惊人相似的两个少女正穿过树丛,边走边停往她这边走来。
“你突然不见了,害我们都焦急了!地方这么大,很难感应到你的气息。”
“是因为雷太太迟钝了吧。”
“风太你不也是不知道!”
两个少年连渐渐增大音量的声线都雷同。神无想起水羽的庇护翼男扮女装潜入大宅,忘我地看着眼前这幅奇妙的光景。主人水羽很可爱,但他的庇护翼更是让人怜爱。化了妆戴上假发,如果安静不说话的话就是两个让人惊艳的少女。
“朝雾,森林很危险,别再来了。”
“对啊对啊,水羽也很恐怖——怎么了?”
发现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