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无,最近开始会主动走到桃子身边。当时桃子还满面笑容地说“神无真是怕生的猫呢”,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不想给桃子添麻烦。也不想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可以的话,她希望桃子能永远像现在这样笑着。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朋友免于受伤,远离危险呢,神无六神无主地思考着。但心头被满满的不安充斥着,根本想不到什么。
她低下头,想抿去汹涌而上的哭泣冲动,这时电话铃声划破静寂。
神无吓得颤抖了一下,腿因不安颤抖着,赶紧拿起话筒。一道包含笑意的声音发出简短的问句“怎么了?”。
意想不到的人的电话。
“爸——爸爸。”
安心的瞬间,心底的线断裂了,有什么涌上心头。
使劲抓住话筒,眼角一热,她不由得俯下头。哽咽从紧咬的唇瓣溢出来,神无慌忙伸手捂住嘴巴。
听到话筒那头传来屏息的声音,忠尚瞬间沉默。
“来大宅吧?”他沉声说,“你继续留在学校也是如坐针毡,不如到本家来,我们会守护你。在本家可以随便你做什么。所以——来这边吧?”
忠尚以淡然又清晰地声音说着。没有问理由,之前渡濑说过的话,再次从忠尚口中说出。察觉到对方真心诚意的瞬间,豆大的泪珠滚落。
“我没事。”
紧握着话筒,深呼吸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她终于开口回答。一旦离开这里,跟她走得最近的桃子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吧。想到响把这些都计算在内的行动,神无无法接受忠尚的好意。
在本家,肯定比在学校过得轻松吧。但是——
听到开门声猛然抬头,模糊的视线中映入华鬼的身影。她慌忙擦掉泪珠的瞬间,华鬼经过她的身边,消失在寝室中。
离开这里就等于舍弃现在的全部生活吧。这样就再也见不到华鬼了。
“我没事的,谢谢您关心。”
深呼吸一口气,神无对着空气鞠躬。
“我知道了。”
忠尚简短地回答。
“觉得辛苦就给打电话——我会马上派人去接你。”
不太习惯别人的善待,听到忠尚真诚地宣告,泪水再次涌出。回应了一句“是”,神无挂断电话,跌坐在地板上双手覆脸。尽管她不能轻易求救,但还是有人担心自己。只是这样,她就必须继续努力。没事的,她默默地告诉自己,觉得头部被什么覆盖着,然后有什么敲敲她的头,似乎在安慰她。
神无抬起头,视线被白布覆盖。伸手一抓才知道是浴巾,拿毛巾覆盖神无头部的华鬼已经走进厨房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么抗拒自己,但也不等于完全接受了她——目前,两人的关系非常微妙。
但是——
神无为了止住眼泪,把脸埋在毛巾中。他一些细微的行动也足够她开心很久了。他散发出一种关心她的气息,让她感动满满。
用毛巾吸干连绵不断的泪水,心底深处那盏灯再次燃起,尽管微弱却发出亮光,让思绪混乱的她的心柔和下来。
她不想重复东躲西藏的生活。
眼泪停止的同时,走向厨房。华鬼一个人吃着冷掉的食物,看到神无时有点吃惊似的睁大眼睛,很快又继续吃东西。心情一片安静的神无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觉得注意力被什么吸引住似的,凝视着他。终于吃晚饭的他站起来。尽管白天的事情带来了些许变化,却不足以变化成言语,吃饭时两人依旧保持淡然沉默的模样。
收拾好碗筷,并将其洗干净,放到干燥机中,按下按钮。尽管称不上规律十足的生活,但华鬼的就寝时间一向很早,连带的,她睡觉的时间也提早了。看看时钟,已经到了他上床睡觉的时候了。眼睛有点酸涩,睡意冒出来。但必须等华鬼睡着了她才能去睡觉。想着不知如何是好时,她听到浴室传来水声,想起自己忘记为华鬼准备新毛巾。今天华鬼回来晚了,顺序都打乱了。
神无慌忙走出厨房,拿着毛巾走向更衣室,确认他还在洗澡,悄然推开玻璃门。想要放下毛巾就马上退出去,却赫然发现衣篮中熟悉的白色衬衫上有着点点的鲜红痕迹。
神无摸了摸衬衣上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痕,慌忙收回手。
白天,器材崩塌的时候,神无看着华鬼的身体挡住自己上头,然后就晕倒了。失去意识的她无法知道到底有多少器材落下来。但她知道华鬼是那种无论身负多重的伤也不会在人前屈膝的男子。
神无咬着唇,走出更衣室。先回到寝室打开衣柜,翻找了一轮,再到其他房间的柜子查看,最后在起居室的柜子深处找到茶色的木箱。确认上头写着急救箱,神无双手握紧盒子,把它拿出来,走到房子中央打开盒盖。检查弥漫着药物气味的箱子中有消毒液和棉花球、镊子、纱布、固定绷带和医用绷带,突然听到浴室的门开了,她慌忙来到走廊。华鬼正粗鲁地擦拭着湿发往寝室走去。从衬衫上星星点点的血痕来看,可以知道他受伤的部位不止一两处。尽管他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但肯定很疼。
跑过去的神无,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