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等,如果顺便把斯吐尔萨的首级给取回来也可以。”
会说出这种话正是蒙契尔的缺点所在吧。他最后还是说了多余的话,尽管说话的对象是他的妹妹。
“斯吐尔萨国公和哥哥一样是推举卡尔曼大公接任皇帝位的人,就这一点而言,难道不是哥哥您的同志吗?”
“他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同志,不过却也不是一个值得畏惧的敌人。所以倒不如与他为敌来得比较好处理一些。”
蒙契尔的说法让安洁莉娜觉得有些反感。哥哥说的虽然大概也不是一些蠢话,不过斯吐尔萨会是个这么容易对付的人吗?
“哥哥,您总认为只有自己才是最聪明,最不会大意出错的是吗?”
国公妹妹的声音当中有着讽刺的意味。
“如果斯吐尔萨国公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哥哥的计谋,而将我扣押为人质的话,到时候哥哥您又该如何呢?难道就这样白白地屈居在那个您所轻蔑的斯吐尔萨国公的下风吗?”
“啊,这一点我当然也考虑到了,不过,你不是个甘于被利用作人质的弱者,绝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的。”
哥哥沉着果敢地说道。
“如果真有万一的话,就算派兵也要把你救出来,所以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只要到帝都最好的店里面去,好好挑件漂亮衣服就可以了。”
就这样,蒙契尔将妹妹送到黑羊国公的别墅里去了。
现在,主君的视线转移到米克罗逊的脸上。
“米克罗逊,你好像有话想说吗?”
“是的,是有关于安洁利娜公主,不,是关于斯吐尔萨国公的事件,或许我们并不是一定要将公主给送过去的……”
蒙契尔用指尖抱着自己的下巴说道:“真是对不起,米克罗逊,这并不是指我能够操纵所有的线。其实我是想用事实确认一下斯吐尔萨会有怎样的一个反应,然后再视对方的反应决定该怎么做,我想这一点你是明白的。”
“可是……”
“你还是觉得不安吗?”
“但是黑羊国公斯吐尔萨阁下的成长环境对我们来说是浑沌不明的,或许在事物的决定上所采用的想法、打算、思虑等也都会有所不同。”
蒙契尔皱着眉头,因为米克罗逊所说的话,正是他始料未及的。确实蒙契尔并未能完全掌握斯吐尔萨的为人,至于他会采取怎样的行动也不是蒙契尔所能够预料到的。不过,这也正是蒙契尔想知道的,就蒙契尔来说,这样的作法并不算是他刻意在玩弄策略。
“尽管如此,如果前国公阿尔摩修这位老人家还健在的话,或许我就必须要想想其他方式了……”
这个年轻、不驯的野心家,在声音之中透露出他对于某些人还是怀有敬意的。
当自己因为罹患眼疾而导致视力全失,无法再回复的时侯,阿尔摩修果断地退出权力的宝座,将黑羊国公的地位让给自己的侄子斯吐尔萨,而自己在宏壮的国公宅邸的一角建造了一栋隐居用的公馆。在他闲居之后,每天过着让侍从为他念书报、鉴赏音乐、同时一面与旅人分享旅行经验谈的生活。今年六十四岁的阿尔摩修如果还没有退位的话,应该可以充份牵制龙牙国公严多雷、与银狼国公柯斯德亚的言行吧。但若是这么一来,此次的国公会议或许就不再有蒙契尔活跃的空间了。
“将国公的地位让给自己的侄子而过着隐居的生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但是,这位前任的黑羊国公阿尔摩修对于现任国公斯吐尔萨而言,不过是个无力又无为的老人而已。
斯吐尔萨做好一切为迎接安洁莉娜的准备之后,他来到伯父的私人房间里。两人自前次会面以来,已经时隔半年了。退位以后即遭侄子漠视的阿尔摩修听到侄子的声音时,两只失去视力的眼睛顿时闪出一道光芒。
“真是稀客呀,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厚着脸皮来向您要钱,伯父,而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
“斯吐尔萨,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失明的老人咧开嘴笑着,嘴角边仿佛有把薄刃的刀。
老人退隐后,一天之中的大部份时间都是在暖炉前的安乐椅上渡过的,此时的他从安乐椅上将背脊挺直起来,两只看不见东西的眼睛直盯着侄子的脸上。
“你和我的妻子私通之后,还想知道什么事情呢?莫非是想知道我遗书的内容,然后才好除去阻碍你们俩恋情的累赘是吗?”
这个年轻贵族的表情和舌头好像给冻住了似地。确实他侮蔑了失明的伯父,而和伯父的后妻叶莉娜密切地私通着。前些天叶莉娜在老丈夫的命令下,回到黑羊国公的领地去了。斯吐尔萨起先并不了解其中的原因,现在总算恍然大悟了。他很吃力地移动自己的身体,想要就此从伯父面前退下的时候,但是伯父制止了他。
“等等,你不是说有什么事要问吗?说说看好了。”
“……是,是的。”
斯吐尔萨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带着武装的部下一起来。当他们俩人一对一的时候,斯吐尔萨根本没有办法抵挡伯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