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好,所以才没触电。这是我们老师说的。”
奇怪的是,即使是大白天,他们两个一定会有一个留在家里。今天是右酒窝的小直,我抓住他便问:“你不用上学吗?”
“我们轮流去上。”
“难道你们在教室里也是两个人扮演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我和小哲分别上不同的学校,我们只是轮流请假在家。”
这么偏远的小镇居然盖了两所中学校,简直是浪费纳税人的钱嘛。也许其中一间只是分校吧?然而小直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疑问,他说道:“因为隔壁镇上有很多大的社区和公寓大楼,所以学校也多,只不过都是新设的学校。我们一开始也是上这个镇上的同一所学校,后来因为老师们经常弄错,我们也觉得不方便,小哲便越区就读了。”
尽管他们看似轻松地说出“请假在家”,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不像不用功的学生。就算窝在我的床铺旁边时,也随时在翻阅参考书或背英语单字卡。
第五天的晚上,我因为高烧退了,便要他们不必看护,但小哲还是熬夜陪我。半夜我因为腰疼得厉害而醒来时,只见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上披着外套睡着了。我悄悄起身偷看了一眼,他的腿上盖着一本英语课本。枕边的床头柜上则是各放着一本袖珍版英日辞典和日英辞典。
仔细想想,自从长大成人后,这还是我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这个年纪的小孩的睡脸。
感觉是那么的柔弱无力、没有防备、与婴儿没什么两样。人要活到几岁,睡脸才会跟着成熟长大呢……我不禁思索这个无聊的问题。
他们的父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为了忙于追求自己的幸福,居然完全没时间想起小直和小哲吗?
小哲嘴里喃喃地说着梦话,然后似乎觉得有些寒冷地缩着身体。
我不是找借口,不过应该是发烧的关系吧。要不是热度还没有完全退下,我怎么会伸手拿了日英字典呢。
而且我也不可能翻阅到“养父”那一页。
首先出现的解释是“afather-in-law”。什么法律不法律的,真是触霉头。
下面又写说“astepfather”,括弧中注明是“继父”。
Stepfather?听起来好像是只会跳舞的父亲一样,没什么用处嘛。还有“继父”是“继续父亲”的意思吗……我不禁胡思乱想。
接下来后第一个礼拜的早晨,我小心翼翼地起床走向传出双胞胎说话声的方向,结果来到了餐厅。他们一人穿着制服,另一人站在流理台前洗碗盘。
“来,笑一个。”我一开口,两兄弟同时都回过头来,露出了类似牙膏广告上的迷人笑容。穿着制服的是小直。
“今天轮到小哲看家吗?”
“嗯。”
“我已经好了,两个人都去上学吧。”
就像被斥责一样,垂头丧气的双胞胎悄悄对看了一眼。然后小直低声地问我:“你要走了吗?”
我很想回答“是”,事实上我也很想那么做。但是我说不出口,自己也难以解释理由何在。我想是为了道义吧。总之他们救了我是不争的事实。
“你不会走吧?”
我叹了一口气:“还不会。”
双胞胎瞬时恢复了精神。小直一边用围裙擦干满是洗碗精的双手,一边问我:“你肚子饿了吧?之前都只是吃些稀饭,又没有想吃什么呢?我都可以做给你吃。”
“对、对,小直很会做菜,只要是你想吃的……”话说到一半,小哲便闭上嘴巴,表情冻结了起来。他偷偷看了小直一眼,露出想与对方商量时特殊的求救眼神。
“噢……”小直也开口说话,“啊,对了……”
两人演技一流,即便没有台词也能了解对方的想法。
“存折呢?”
“什么存折?”
“我可没有叫你们交出粮食配给账簿(注:日本政府在二次世界大战时与战后,实施粮食配给制度,每户人家都会有一本粮食配给账簿),装什么蒜?”
小哲一边问什么是粮食配给簿,一边走出餐厅,然后又马上回来了。看他毫不迟疑的样子,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
他递出来的蓝色存折,存款人的名义是“宗野正雄”。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一长串的数目,全部都是支出。
我确认了一下旁边的月历,存折上注记着昨天日期的那一笔数目上指出了九万八千元。
“昨天房屋贷款扣款了。”小直说。
“发奖金的时候,被提走了二十三万。”小哲补充说明。
余额剩下一万零两百十一元。
“我们曾经有一段时间去打工送报纸。”
“后来被学校发现只好停止了。”
我合上存折,靠在门边,尽可能不要让自己看到双胞胎的脸。
“去上学吧!”
我看是没办法了。
“我去拿我的钱包,今后怎么办再说吧。”
就在这时,门口的信箱传来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