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的星邦学院,中庭。
和十贵子一起吃了中饭后,又一起观赏了漂亮的庭木之类的。
“嗯。果然还是应该选这里呢”
在这里不但是最不显眼,而且离藤宫家也有一段相当的距离。更重要的是,树枝的样子很好。
简直就像是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一样,专门定制好了舞台。
“接下来”
嘎哧、嘎哧、脑袋中发出了鸣响。
悄悄地从藤宫家溜走后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途中一直都是小跑着过来的。不过到达学校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所以身体也差不多缓和下来了。
准备运动已经全部做好了。
“开始吧”
弯下膝盖后,嘿、轻松地跳了起来。
只是这样就轻松地摸到了比起身高高数倍的树枝,然后顺势像是反单杠一样翻了上去。
就这样保持着倒挂的姿势,将脚挂到别的树枝上,向着更高的地方把身体顶起,即使如此也没有停下来,继续向着更高的树枝攀登。
爬树就这样开始了。
但这并不是简单地爬树。
全部是单杠、鞍马、双杠、吊环之类的器材体操的动作,简直就像是只用脚在攀岩一样。
或者可以更加简单的说,简直就像是马戏团的表演之类的。
通过复杂且高度组合的动作而弯曲着手足,伸展着、或者说是收缩着,不断地从一枝树枝前往另一枝树枝。
就在连野生猴子看了都要咋舌的机动力之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树顶。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断地开始往下爬。
脚接触到地面后,又再度向着树顶爬去。
(唔哦―。果然很迟钝呐―)
一边咬着牙一边支撑着身体苦笑着。
五年的话应该不至于如此。
六年,还是说七年了么总之是经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而疏远了的运动。
动作无法像想象中那样行动。
感觉上能够用手抓住的树枝却什么都没抓到。
『哪里的话应该能行的』如此想着而踏出的脚却什么都没有踩到,结果差一点就要拿脑袋先着地了。
(危险危险啊。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对付那个金毛矮冬瓜的呐―)
我就这样一边发着呆,一边默默地活动着手脚。
攀登。
落下。
再次攀登。
就这么重复着,不断地重复着。
不管是谁看到现在的天马估计都会发出『这家伙要做到什么时候啊?』这样的疑问吧,不过天马仍然还是在不断地重复着。
不久,他的心中发生了某些变化。
树干与树枝,自己的手与脚。
除此之外所有的景色都逐渐溶去,结果就连树干与树枝与自己手脚的区别都逐渐分不清了。
就连『真是迟钝啊―』或者『这样下去不妙啊―』这类的想法都不再浮现在脑子里了。
只剩下『爬树』这个行为成为了世界的全部。
真是个秉性难移的家伙啊。
就算经过多年岁月的流失,过去已经融入身体中的血液也还是能够保持当年一定水准地运动。每分钟、不,每一秒回忆都会从身体中涌现出来。
就像是与好久不见的好友再次相见后,笨拙地互相开口――然后经过一段时间后,就又能像从前一样的聊天了一样。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攀登。
落下。
再度攀登。
身体明明就快累垮了的说,但是心情却越来越愉快。
简直就像是即兴表演一样。
每一回的动作都不一样,每一回的进行不同的即兴表演。天马正如自己所愿一般在疯狂的舞蹈着。
然而剩余的体力已经亮起了红灯,真的是勉勉强强地赶上了极限,简直到了就算搞错半步都可能会因为缺氧而导致失去意识的这种情况。
“――呼啊!”
喘了一大口气,意识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然后就这样摆成一个大字型躺倒在地上,杂乱的呼吸在不停地贪图着氧气。
稍微瞥了一眼摆在中庭的钟。
(好短!?)
只过了十分钟而已。
从开始爬树到结束为止总计才过了这么点时间。要是过去的话,轻松的就能达到现在数倍时间的说。
嘛,不过过了N年后还能达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不错了,天马如此想到。
不过也就是神游时脑内物质大量的分泌吧,嘛,也就是这样了。
本来这个行为本身并不是为了做准备运动,实在要说的话,更像是为了意识到某个『目的』而做的仪式一样。
而且这无论如何也只是第一回。
稍作休息后就要进行第二回了。
“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
故意用呆板地声调说的,就像是故意要压制住感情一样。
“额!?”
在视线看往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