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的头颅碎裂一地,“猎人”们大吃一惊,往后跳开,老妇人转眼化为泥土。
接着,切开泥土人头部位的“猎人”,忽然上半身往后仰,手在空中乱抓一通,倒了下去。双手双脚痉挛,口吐白沫。
另一个人也没有要救助同伴的意思,立刻一跃而起当场消失无踪。他跳到岩石的另一边,再从那里跳起来,移动到树上。可是,在移动到下一根树干之前,“猎人”忽然感觉到身体变得像铅块一样沉重。身体逐渐冰冷,眼前白光闪闪,心脏怦、怦、怦地,跳动声在耳里有如击鼓般回荡着——冷汗直流,男人双手在空中胡乱挥动,就这样直接坠落到地面上。
“美丽的花朵是有刺的,泥土人也是有刺的喔,你们这些笨狗。”
老妇人敏捷地从树上落地,踢开失去意识的男人,面露微笑。
“想要狩猎本人特罗凯,就跟作梦没两样,给我牢牢记住。”
从一开始出声的时候,“猎人”们便彻底中了老妇人的术。然后,他们攻击泥人并且把泥人压倒的时候,手就被事先藏在泥土中的毒刺给刺中了。
“感谢我的大恩大德吧,本来我也是可以涂上瞬间毙命的毒药,不过没关系啦,我这个温柔贴心的特罗凯奶奶,手下留情只用了麻醉药而已。”
老咒术师迅速把“猎人”的衣带解开,然后脱掉他的上衣。在”猎人”的衣带上找出竹笔筒后,打开墨水盒,将笔仔细沾上墨水,在上衣的背面,唰唰地写上某些东西,接着再把那件衣服穿回”猎人“身上。
“那么,好好给我带消息回去吧,忠心的猎犬。”
特罗凯“啪啪”几声,拍了拍“猎人”的胸口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再次找出绑在“猎人”衣带上的小袋子,从里头拿出两枚银币。
老咒术师的脸上露出笑容。
“还满有钱的嘛!这个我收下了,就当作是想割下我脑袋的补偿啦!我要用这个去街上喝一喝好久没喝的美酒。对了,到白鹿屋去吃个热腾腾的鹿肉火锅也不错……”
用满心喜悦的表情呢喃一番后,特罗凯“啪”地击掌。
“哦!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我顶着这把老骨头忍受了一大堆苦头呀,应该要一边吃好吃的,一边看着精神饱满的弟子出面奋战不就得了?没错没错,这对他也是个很好的磨练,真是个好主意。果然,要不是受到臭死人的猎犬追捕,我的脑袋也不会这么清醒。”
以不算是自言自语的洪亮声音说着,老妇人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
3特罗凯的信
皇帝寝宫的地底深处,有个只有皇帝、圣导师与“猎人”知道的“秘密之间”。此刻,这个房间内充满着愤怒与焦躁,以及让人窒息的沉默。
皇帝坐在帘子的另一边,与坐在帘子正前方的圣导师和修格,一同听取孟的报告。不但让皇子跑了,还出现难以置信的失误,甚至去追杀咒术师的“猎人”们,都在饱受轻视嘲弄后失败归来,简直让身为首领的孟丢尽了脸,恨不得以死谢罪。
孟在与帕尔莎殊死搏斗之后没有多久便恢复意识,但因为头痛欲裂与晕眩,始终身体不适,因此,孟的脸色看来就像是个死人般惨白。
“你说话呀!”
圣导师非常不悦地低声催促。
“二个脸被划伤,一个肩膀被刺伤,还有一个甚至受了危及性命的重伤。首领呀,就连你竟然都被打昏。”
孟无言以对。
“那个女人,真有那么厉害吗?”
回想起那场殊死战,孟心想,帕尔莎厉害在于即使受了伤,动作也完全不显迟钝这一点。
“那个女人……明知道会被我划伤,却毫无保护自己的动作。不管是多么胆大包天的人,一知道会受伤,一定都会反射性地做出防护动作。但是,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的腹部会被划伤,却不保护自己,而是选择攻击我的头部——她的动作快于思考。这不是思考就做得到,也不是靠着心理准备就能做到的事情。要不是从小受过严格的训练,不可能做到。”
“身为猎人首领的你都这么说……”
冷酷的声音从帘子另一边传来。
“你是说,你的修行还不比上那个女人吗?”
孟没有抬头。皇帝高雅瘦长的脸庞,因为愤怒而颤抖下已。身为皇帝,他还没有自己命令不能贯彻的经验。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法实现愿望的他,心中满是冲动,想把额头叩在地上的孟狠狠痛揍一顿。但是,皇帝还是拥有勉强把这种冲动压抑下来的优秀能力。
“而且,就连追杀亚库族咒术师的那些人,不也是遭到大肆嘲弄夹着尾巴跑回来吗?历代的皇帝,拥有这等无能‘猎人’的,应该只有朕一个人吧?“
听到皇帝有如放狠话的说法,孟感受到全身如刀割一般的深刻痛楚。
此时,传来微弱的声音,某位“猎人”在通往地道的门上敲着紧急暗号。孟行礼之后站起来,过去开门。
地道里,一名追杀特罗凯的“猎人”,脸色铁青地站着。
“干嘛?”
孟不耐烦地问,“猎人”缩紧身子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