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伸进去。多多拉住他的脚,用难以想像是出自那个矮小身躯的大力气,把他给抱下去。很快地,吉娜也以同样的方式被抱下去。勇勇从外面把岩石挡回去。
“勇勇,你不下来吗?”
从回声的感觉来看,这里似乎比预期的还要宽敞。
“嗯,得有个人在外头把岩门关上。”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便发觉到洞穴内部有着微微的光线。附着在岩石底下的光藓,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来吧,吉娜小姐,牵着我的手。卡沙先生牵着吉娜小姐的手。”
三个人一牵好了手,多多就开始慢慢引领着两兄妹前进。虽然吉娜与多多不用弯腰便能前进,不过卡沙偶尔头顶会撞到岩石,所以有点半蹲着在走。不可思议的是,似乎感觉到有风轻轻吹拂过脸颊。
沿着巨大岩石的底部前进,然后转到右边……忽然,眼前豁然开朗。
卡沙与吉娜不由得目瞪口呆。眼前所见的,是个就算有十个大人也能轻松坐下的宽敞空间。似乎是由好几个大岩石的空隙所创造出来的空间,正面有个高度约为人脸可以采出去,宽度细长的开口。耀眼的阳光从那个开口照了进来。由于有这么个开口,吹进了些许微风,所以并不会觉得闷。
就在那有如窗户的开口旁边,有个人背靠着岩石坐着。虽然逆光,但双眼适应之后,就看得出来那个人是谁。
“你们好。”
那个女人轻轻举手招呼。卡沙与吉娜像是麻痹般地呆呆站着。
“我、我们……”
卡沙发出好像有东西卡在喉咙里头的声音,吉娜惊慌失措地插嘴说道:
“对不起!我们把你的事情跟父母亲说了。虽然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因为禄意霞‘青光石’跑到了我的领口里头,唔,大概是从索乌尔那边掉过来的,所以……”
“等一下,等一下。”
吉娜忽然被人抓住了手,吓得跳起来。刚刚都没有注意到,原来托托长老坐在旁边。
“你太大声了。那边有岩窗,声音会跑到外面去的。说话要小声一点。”
吉娜与卡沙轮流陈述,为什么自己没有遵守承诺的原因。帕尔莎面带微笑,等到两人说完,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呀——反正,我也有说假话的部分,就算我们扯平了吧。”
卡沙和吉娜大大吐了一口气。双脚怕得直发抖。
“别杵在那里,坐下吧。”
托托长老拍了卡沙的屁股一下。兄妹两人在干岩石上面坐下。
“你们是卡沙跟吉娜,对吧——让我再次报上本名吧,我叫帕尔莎,是佑撒族卡鲁纳的女儿。”
稍微冷静一点的卡沙,终于,清楚地看见了帕尔莎的长相。阳光晒黑的皮肤,眼尾已经有小细纹。不过,帕尔莎的脸上,最引入注目的就是那双眼睛。直直望着人的那双眼睛,蕴藏着充沛的精力。
“你受伤了吗?”
注意到帕尔莎的左肩缠着布条,吉娜问道。帕尔莎开口回答之前,托托长老便插嘴说:
“她的肩膀被涂有多喀尔(毒)的矛头划伤了。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我们在攻击鹫的时候会使用多喀尔,所以知道解毒的方法。”
“托您的幅,身体的麻痹已经完全退掉了。这里不用生火也温暖得可以好好睡觉呢。还给我美味的喇尬(起司)跟喇咖鲁(羊奶酒),让我的体力也恢复了。我对托托先生你们,感激不已。”
“不是坠马的时候受的伤吗?”
帕尔莎一脸诧异。
“坠马?不是呀。我并没有坠马。是那个高大的武士从后面丢掷过来的矛,差点就刺到我了才受伤的……让你们看看伤口吧。”
帕尔莎随手拿掉布条,露出严重的伤口。看起来明显是个刀伤。而且,因为中毒的关系,伤口周围变成了紫色。
“居然有毒药……”
卡沙口中喃喃自语。明明逮到了帕尔莎要带回来,为何德穆与卡穆还要在矛头上面涂毒药?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
卡沙感觉到一股颤栗自胃部上涌。尤库洛大人在大厅讲的那席话在他脑海中奔驰。那席话里头,尤库洛大人到底搀杂了多少谎话?就算这个人企图做坏事,为什么要在她到族长面前接受合理的审判之前就想要她的命?
“哥?”
吉娜的声音让卡沙回神过来。卡沙抹了抹满是冷汗的额头,动也不动地望着帕尔莎。
“你为什么要回亢帕尔?”
帕尔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我之所以回来亢帕尔,是为了埋葬自己心中的亡灵。”
帕尔莎淡淡地笑了笑。
“我六岁的时候,因为被卷进了某个阴谋,不得不逃离故乡。家父的好友带着我一起逃亡,穿过我先前遇到你们的那座洞窟,逃到新悠果王国……一逃,就是二十五年。抚养我长大的人,虽然因为突然生病而死亡了,可是,我觉得那个人为了我牺牲掉自己的人生。这种念头不论过了几手,始终没有消失。所以,有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