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无聊,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卡沙逐渐感到难受了。
最难受的就是看不见阳光。即使靠着多喀尔的能力可以在黑暗中看东西,不过那温柔地浸淫全身的阳光,实在是教人眷恋不已。
第一天的白天,勇勇将两人托付给在地下水系岩棚等待的佑撒族领地牧童后就回去了。卡沙没看到勇勇的身影,便感受到心里像是裂了个大洞般的担忧。
佑撒族领地的牧童,是个晒得颇为黝黑的中年男子。他一看到帕尔莎,就露出微笑,说出让人意外的话语: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曾经跟你一起玩过喔。”
“咦?”
帕尔莎吓了一跳,仔细端详这个矮小男人的长相。牧童笑着摇头。
“哎呀,你大概不记得了吧。因为都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啰。那个时候你只有五岁呢。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一让你瞧见山羊,你就说什么也要骑到山羊背上,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呢,让我也只好举手投降。想说敷衍一下,试着让你骑骑看,没想到技术还不错,让我大吃一惊呢。”
帕尔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后方。
“咦……我做过这种事情呀?”
“是呀。所以,我听说你死亡的传闻时,心里觉得很难过。这次听到托托长老捎来的口信,我真是吓死了。我还重复问了两次,确认你是真的还活着之后,怎么样也想再见你一面,所以自告奋勇要来担任这个工作了。”
被卡沙笑咪咪地取笑,帕尔莎一边苦笑一边耸肩。
这个名叫“诺诺”的牧童,乘着地下水流继续旅程的这段时间,也告诉了帕尔莎只记得一点点的零星回忆。
还是卡鲁纳女儿时的自己……现在还有记得这件事情的人存在。对帕尔莎来说,有种十分不可思议的感觉。
为了消除单调旅行的疲惫,帕尔莎因为有人问起,说出了自己与秦库洛逃走之后的日子。乘坐在缓缓蜿蜒游着的思帝·兰的背上,穿越无边无际的黑暗洞窟,记忆也以鲜明得让人吃惊之势,不停地脱口而出。
诺诺与卡沙都以仿佛在听古老故事的感觉,兴趣十足地听着恰克慕被迫成为“精灵守护者”的故事。
不过,听着听着,诺诺忽然认真地低声说道。
“纳由古呀……就跟这个世界一样,也有一个平常肉眼看不到的另一个世界——就是,诺由可。”
“诺由可?”
“嗯。我们也知道那个世界的存在。我们是叫那边为‘诺由可’喔。”
诺诺转过头看着帕尔莎。
“如果……你们曾经看过山之底门扉的另一边,就是看到诺由可了。因为‘山之王’的宫殿,平常是肉眼看不见、位于诺由可的宫殿。”
帕尔莎轻轻苦笑,看到她的笑容,诺诺露出讶异的表情。
“怎么了?”
“没有啦。我以前一直都处在跟富裕商人竞争,或是无聊的斗争之中从事保镳工作。总觉得,在这里要暂时跟那个平常只跟咒术师有缘的奇妙世界有所关联联呢。”
帕尔莎脑海中突然浮现青梅竹马那无忧无虑的乐天表情。
(要是谭达来参与这趟旅程,一定会高兴得要命吧。那家伙可是为了要明白这个世界的不可思议而活着……)
虽然帕尔莎对肉眼看不见的世界到底叫什么名字不太有兴趣,不过如果告诉谭达,说在这里听到纳由古又称为诺由可,谭达应该会喜出望外吧。
在地底旅行,谭达那位于新悠果王国山里,树林繁茂生长的房子,想起来非常遥远。十岁时,与亲库洛一起寄住其中之后,不论到哪里旅行,都一定会回去的那个谭达的家,对帕尔莎来说是最为接近“家”的地方。帕尔莎想起了夕阳斜射着的火炉边——
(再次坐在那个火炉边,跟谭达一起吃火锅的日子,将来应该还有吧。)
想到等待在眼前的事情,吃火锅的日子似乎也变得不可能了。
(如果,我死在仪式场的话……)
谭达应该会在那个火炉边,一直等着帕尔莎回去吧。然后,大概终其一生,谭达都用不着知道帕尔莎发生了什么事情……
帕尔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这是没办法的——因为据说咒术师看得到灵魂。我说——谭达,我要是死了,就变成灵魂回到你的身边吧。)
日子一天天慢慢地过去,不久,帕尔莎与卡沙两人迎接了第四天的到来,牧童们会配合着外面世界的日升日落,告诉帕尔莎他们睡觉的时间,叮咛他们小心别让身体出毛病。不论哪一族领地的牧童,对人都很客气亲切,不过随着旅程即将进入第五天,帕尔莎与卡沙两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然后,在第四天的夜晚,有两个“王族”领地的牧童来迎接他们。
“接下来要用走的喔。”
牧童当中的一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另一人则是个年轻人。由衷感谢思帝·兰的帮助,帕尔莎与卡沙与它道别,再度开始在坚硬的岩石上头行走。
没走多久,就到了一个像是小型广场的洞窟。那是个跟先前的洞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