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说生气就生气。真受不了!”
连恩的商队都是些单身男人。他们说话虽然肆无忌惮,不过都是些好人。他们说如果自己走在前方,速度太快,恐怕纳卡一行人吃不消,所以坚持走在后面。,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他们很善解人意。
巴尔萨正要回头,连恩商队的护卫辛亚来到她身边。大风吹动着辛亚那夹杂着银丝的头发。
“请恕我多事。”辛亚沉稳地说,“最好还是让那个孩子坐到带篷的马车里去吧。”
“嗯,我会的。”
为了躲避风雪,他们想借宿在罗塔牧民的屋子里。辛亚想说的是最好不要让他们看见身为塔鲁人的雅思拉。
辛亚观察巴尔萨的表情,确定她已经冷静地接受自己的建议后,轻轻点了点头。
巴尔萨返回纳卡身旁,先和他说了这件事,请求他允许雅思拉坐上马车。纳卡似乎这才想起还有这件麻烦事,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不过,他很快就让雅思拉把马交给蜜娜,坐到马车里去。
“咦?为什么雅思拉要坐到马车里?”
蜜娜感到很困惑,便大声问。顿时,大人们都沉默不语了。
“雅思拉不喜欢罗塔人。蜜娜,你也来帮忙,让雅思拉不要见到他们,好吗?”
巴尔萨说完,蜜娜虽然一脸“真奇怪”的表情,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雅思拉坐上掉过头的马车,觉得很难受。大家都尽量避免目光与她相遇,这更让她觉得难受。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雅思拉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走到马车最后边坐下。
越过玛萝娜粗壮的手臂,雅思拉看见了巴尔萨的脸。四目相对时,雅思拉心中一惊。
巴尔萨眼中浮现的不是同情,而是鼓励的神情,似乎在说:“我知道你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进入罗塔人领地后,这种事将不可避免地日益增多。如果每次都感到伤感、羞愧,怎么能救得了自己的哥哥?
雅思拉咬紧下唇。巴尔萨似乎从雅思拉眼中看到了什么,冲她笑了笑。然后,巴尔萨便迅速掉转马头,往后疾驰而去。
冬天的时候,这一带的牧民为了挡风,都会在森林不远处建一个放牧点。他们会在那里建起牲口栏,在厚实的木栅栏上围上牛皮,尽量不让风吹进去,以防家畜被冻死。
牲口栏后面是牧民们住的屋子。他们让妻儿住在托鲁安乡,只剩青壮年男子在这里过冬。因为他们不仅要保护家畜不被冻死,还要保护它们免遭狼袭。
纳卡和连恩打头阵,先去和牧民们商量。牧民们正在检查牲口栏是否足以抵御暴风雪,听了二人的来意,很大方地同意让一行人到他们屋里躲避。
马车队到达后,身材高大健壮、满脸胡子的牧民头领让年轻的牧民帮忙把马车拉进屋里。
雅思拉躲在马车里,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罗塔语。牧民们说话虽然有点儿粗鲁,但都很豪爽,告诉女人们不要担心,在这里不要客气。
他们的亲切让雅思拉觉得很不习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罗塔人以如此友好的口吻说话。
“哎呀,最好不要待在马车里,光靠马车哪能躲过暴风雪啊。放心吧,屋里头宽敞得很。来,快从马车上下来,到屋里去吧。”一个牧民说道。
面对牧民们的好意,纳卡的妻子玛萝娜点了点头,回头瞥了雅思拉一眼。雅思拉心中虽翻江倒海,但还是竭力以平静的口吻小声说:
“我会用布遮住脸,不用担心。”
雅思拉的约格语说得很蹩脚。不过,看见她从怀中掏出挡风的布,玛萝娜点了点头。
雅思拉把斗篷的头巾掀到背后,用一块灰色的布遮住半张脸,然后又把头巾戴上,跟在大家身后下了马车。她低头走过罗塔年轻人身旁,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现在还能这样躲一躲,可吃饭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雅思拉虽然很担心这个问题,心情却逐渐平静下来。踏人罗塔人的屋子时,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她并未觉得害怕。
进门处是一间小屋,屋顶上吊着熏肉,地板上摆着罐子,两面墙上堆满了柴火。
穿过这间小屋,推开另一个门,出现在眼前的是牧民们起居吃饭的大屋子。炉火熊熊燃烧着,屋里有些闷热。刚进屋时,雅思拉有些不习惯,双眼被烟熏得有点儿隐隐作痛。
两个商队的人被分在三间屋子里。他们把怕湿的货物堆在屋子的一角,在屋里铺好寝具。蜜娜兴高采烈地在三间屋里跑来跑去,年长的牧民不时爱怜地摸摸她的头。
雅思拉正在铺床时,巴尔萨走进屋里,蹲在她身旁低声说:
“我跟牧民的头领说你脸上有伤,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脸,也跟队里的人这么说了,他们应该不会乱说话。”
雅思拉点点头。巴尔萨凝视着雅思拉露在布外的双眼,问道:
“你没事吧?”
雅思拉莞尔一笑。见此情景,巴尔萨也笑了笑。她拍拍雅思拉的肩膀,站了起来。
不久,风声肆虐,呜呜作响,屋子也被狂风吹得吱嘎乱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