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绵不绝的住宅区中偶尔还夹杂着田地。两人走在这样的街道上,空洞的对话偶尔穿插于气氛沉重的沉默之中。他们即将前往的地方神狩屋也非常熟悉,正是少女的家。
她的名字是海部野千惠。
如果神狩屋没有记错,她今年十八岁。从她身上的制服来判断,现在大概上高中三年级吧。
神狩屋认为她应该是为了社团活动之类的事去了趟学校,刚才正好在回家的路上。
有些过长的头发和白色的夏季水手服,只看这些似乎是哪里都能见到的普通高中生。但是,她那光泽美丽的长发和男孩子气的说话口吻让人有种强烈的不协调感。而且,现在明明时值酷暑,她扶着车把的手上却戴着白色手套,可以说是相当奇怪。
“这里的景色没有改变呢。”
神狩屋熟知这座小镇和千惠。
不过,那已是六年前的事了,在这六年间他没有来过这个地区,也有六年没有见过千惠了。
遇见千惠,还能像这样与她一起散步,纯粹只是偶然。
其实他本来没打算见到千惠,甚至不想跟来。他本想处理完自己的私事,就像这六年来一样,不接近海部野家也不见千惠等人,就这样离开小镇。
但是,千惠碰到了他。
事隔六年后,神狩屋与千惠四目相对。
“毕竟过去了六年,你的样子也变了。”
神狩屋跟在千惠身后,感慨地说道。
他最后一次见到千惠的时候,她才十二岁。比起样子改变,可以说外观已经形同他人。
但是,当他看到千惠时,并没有认不出来。
不可能认不出。神狩屋刚才第一眼看到千惠的时候,就因为太过相似而惊讶地屏住了呼吸。
“你和志弦————你的姐姐很像呢,这让我吓了一跳。”
神狩屋说道。
在说出那个名字之后,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以前明明像个男孩子。”
“哥哥……完全没变。”
千惠微微地转头看向神狩屋,如此回应。
“以前就很显老,现在还是老样子。相貌和服装的品味也没变。”
“哈哈……”
“还有笑的方式。”
千惠用冷淡的声音一字一顿地、缓缓地断定了神狩屋的一切。
“……”
神狩屋露出疲惫的笑容,承受了她的话。
接着,神狩屋说道。
“即使如此,你还叫我哥哥?”
“……!”
千惠停住推车的脚步,转过头来,用锐利的眼神怒视着神狩屋,有些粗暴地叫道。
“那是因为姐姐太可怜了!不然谁会这么做啊!”
低沉而愤怒的声音。
听到她的喊声,神狩屋闭起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是啊……”
不过,千惠很快就尴尬地移开视线,再次迈出步子。几秒之后,她又像是喃喃自语般低声说道。
“…………抱歉,我说得太过分了。”
“不,没事。”
“我还是应该向你道谢。谢谢你来为姐姐过七年忌。”
千惠用奇怪的语气说道。神狩屋却有些消沉地给出了含糊不清的回应。
“不……其实我本打算把花放在墓前,不见任何人就回去的。”
“我就知道。”
千惠没有回头。
“但是,我不会允许的。如果哥哥参加明天的法事,姐姐一定会很高兴。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带你一起去。”
千惠一边走一边淡淡地开口。
“不过,我、爸爸、妈妈还有亲戚们,大家都不会欢迎哥哥。”
“……”
“姐姐的死仍然束缚着我们。它肯定会成为一次氛围极其糟糕的法事。”
“……是啊。”
“但是,你还是要来。”
千惠淡漠却坚定地说道。
“为了姐姐,无论是怎样的刀山火海,哥哥也能忍耐。”
“……”
“毕竟是为了姐姐。”
“…………”
“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不会原谅你……!”
“………………嗯……我知道了。”
?
雪乃和苍衣乘坐的出租车来到了一家观光物产会馆。
出租车停在黑瓦白墙,看起来像是仓库的建筑物外。两人从车上走下,没有踏入会馆,而是走向了旁边排列着古老商家的旧道。
雪乃的脚几乎已在小跑,而苍衣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条路上有家名叫“舟木”的住户,那里才是他们的目的地。雪乃和苍衣本打算边走边找,但是,当出租车从旧道的入口旁开过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因为,他们的目的地一目了然。
不知为何在旧道旁的某栋房子外,一辆熟悉的黑色货车正横向停在入口处。
那是看上去会让人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