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她的手上。她双眼只盯着前方,锐利地眯起来,注视着此处不存在的什么东西,视线中蕴含着憎恨、杀意、以及决意。
「来了」
『是啊』
雪乃已经切身地感受到了家中的空气发生改变。
这个激发人某种难以解释的不安感的,有些冷冰冰的,让人产生灯光仿佛微微变暗的错觉的空气,不知不觉地仿佛不知从何处渗出来一般,开始混进家中淤塞的空气中。
这前兆之微弱,当一无所知的人都察觉到的时候,恐怕一切早已经开始变质了。
这现实扭曲的气息,就算是知晓一切的人,若不多加注意也无法注意到,相当微弱。
严正以待的雪乃,然后还有身为〈噩梦〉本身的风乃,立刻察觉到这个征兆,行动了起来。虽然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情况,但『舞台』就是这个地方,情况无疑发生在这个家的某处。雪乃穿着黑色室内鞋脚无声无息地踩在榻榻米上,打开槅扇离开客厅,首先朝着一楼的储物室飞奔而去。
……现在,先赶到死亡率最高的,阿臣身边。
雪乃从客厅来到玄关,离玄关很近的地方有一扇门,这扇门直通到据说原来是用作车库放置农机具的那间储物室。
显然没有考虑过与家中的协调问题,漆成亮银色的这扇门,在大约头部的高度镶嵌着一块毛玻璃,里头点亮的印光灯白色的光从毛玻璃透出来。阿臣正在里面找东西。雪乃即刻抓起门上的把手扭动之后,奋力将门掀开。
「!」
咣锵,储物室的百叶窗与玄关门在气压的作用发出声音。
这些声音把正在储物室里找东西的阿臣吓了一跳,他转过身去,看向雪乃。
「干……干嘛?」
阿臣问道。雪乃没有回答,以锐利的眼神扫视被荧光灯白色的灯光照亮的储物室内。
储物室里,东西散发着不像尘埃也不想泥土的味道,堆着蒙了一层灰的瓦楞纸箱、工具和农具、还有架子和卷成团的地毯等用不着的东西。只看到挂在毛坯混凝土墙壁角落的蜘蛛网在摇晃,看不出任何异常。
「……气息出现了」
此时,雪乃才总算转向阿臣这么说道。
「欸……!」
「这边什么也没感觉到?接下来就算出什么情况也不足为奇。我现在要去确认整个房子,你小心点,尽可能的不要离开我」
「…………」
阿臣听到雪乃的这番话,什么也没说表情就僵住了,将靠在一边的金属球棒拿在了手中。
雪乃只说了这些,转向外边。
在她身后的阿臣拿着球棒,直接起脚甩出脱鞋,看得出要从储物室的混凝土地面登上台阶,进家里去。
「……」
阿臣平安无事。接下来是二楼。
雪乃视线一扫。虽然光顾着在意被宣告死亡的阿臣,但一真也不能撇开关系,他曾一度被〈异形〉袭击过。
岂止不能保证他不会被连续袭击,长此以往下去,〈泡祸〉长期锁定他的可能性更是要比前者大的多的多。雪乃头也不回,直接朝二楼而去。然后,她站在了楼梯底下。
「……」
雪乃的眼睛,仰视点着浑浊灯光的楼梯。
她的眼睛,立刻朝着二楼有力地眯了起来。
「……在上面呢」
『是啊。真令人期待啊』
隐约有股冷气,如流泻般顺着台阶,从异样的寂静笼罩之下的二楼降下来。
一边是确信的雪乃,一边是愉快的风乃。雪乃立刻把脚才上了台阶,台阶的木板表面显然比走廊上冷得更透,冰冷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袜子传到雪乃脚上。
「……」
雪乃没有理会,不对,正因如此,雪乃立刻冲上了楼梯。
她身体跃动起来。长长的头发,扎在头发上的蕾丝缎带,以及黑白的豪华衣裳,在空气中疾驰。
雪乃犹如一名手持美工刀的暗杀者,冲上楼梯,冲向走廊。
随后,房内的灯光透了出来,她立刻锁定半开的门,奋力地将门踹开,跳进屋内。
「………………!!」
?
雪乃就像一阵风,拐过走廊,从阿臣的视野中消失。
阿臣犹豫了片刻,想要追上去————在踏出脚的那一刻,他的脚忽然停在了玄关内。
「嗯……?」
在镶了毛玻璃的玄关门那边,有个人影一样的东西在动。
是访客么?可能性很充分。有人到举办葬礼前的人家来问候或打招呼是很正常的。可事情若是这样,就有必要把这个家里正准备进行的事情蒙混过去。阿臣怀着这份犹豫,停下了脚步。
阿臣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力有不逮的事,想做的事,统统做了权衡,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作为结论所得出的自己的职责。
名叫雪乃的那位少女,曾凭着用美工刀伤害自己所换来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将那株百合花化为灰烬。尽管她比阿臣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印象中更有与他人交流的能力,却还是远远无法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