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中,不存在。一真心知肚明,除了自己死,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救群草,救阿臣,结束这怪现象。
他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
而且,思考这些并进行清算,得到认同的这些时间,应该是群草给的。
他浪费了时间,浪费了群草的生命。
这行为何其愚蠢。可是他无能为力。只有群草一个人理解这个名为〈泡祸〉的绝望。而且,年少懵懂的一真虽然听过许许多多关于这种绝望的事例,但在心底觉得事不关己,事到如今,自己仍极力地抱着希望。
————在神所做的<噩梦>中,没有希望。
这样下去,阿臣会死,这个班的所有人会死,然后,一真也迟早会死。
身在此处的千惠会死。现在还素不相识的很多人会死。只要一真活着,就会不断开花,然后将尸体埋于花下。
「………………!!」
一真趴在门上,推挤拳头,就这么慢慢地滑了下去,最终跪下。
会死。大家都会死。被一真害死。
一真是人渣。帮不上任何人的人渣。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被人这么说过。他和琴里两个,出生在有问题的家庭,正如周围的大人所说的那样,对任何人做不出任何贡献。
对于这样的一真来说,能够和阿臣结识,是他为数不多值得自豪的事情。
对于在周围的大人一句句「不能和那种孩子来往」的疵议中一路走过来的一真来说,优秀的阿臣愿意一直做他的好朋友,让他很开心,很自豪。
而这么好的阿臣会死。会被一真自己害死。
一真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教室里群草还活着的动静消失了,一真心中无凭无据的希望,他心灵的支柱也随之轰然崩塌。
「——————————!!」
一真发出不成声的,懊悔的呻吟。
然后一真从喉咙下面,就像挤出来的一般,呢喃起来
「————我想通了,阿臣……够了。已经够了」
「一真……?」
阿臣似乎感觉到他的声音和话语非比寻常,贴在墙上的后脑勺重新支了起来,对一真问道。
「你说什么?你、究竟……」
「对不起,阿臣。我已经想通了。还是这样更好……我总算想通了」
一真额头贴在门上,指甲抓着门,死死地,要渗出血来一般咬住嘴角,吐露心声。
「这么下去的话,不只是我还有老爷子,就连阿臣也会被杀掉了……!」
「!?」
「我的『预言』在今天早上……对阿臣也出现过。这样下去的话,阿臣会死。我认定阿臣会被杀死,所以我想,只要解决事件,阿臣就不用死了……既然全都是我害的,我只好去死了……」
「什……」
阿臣哑口无言。
没错,应该知道的。
只是无法承认罢了。
在群草失去动静之后,一真才总算不得不承认。错过了时机才总算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愚不可及,流出了泪水。
「我说啊……阿臣。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啊」
一真说道。
「迄今为止,我……每次预言到的人死了……我就莫名地觉得是我害的。不太好受啊……」
「…………!」
话语每一次堆叠,溢出的泪水就会不断增多。
「我一直都很强硬的告诉自己,没有那种事,可是……我已经不行了。已经不行了啊。如果其实是我杀了她们,而且就连阿臣也会被我杀死……我就不想再活下去了。如果这样能让阿臣不用死的话,我很乐意去死」
「……一真」
别再说了————阿臣用责备的口吻呼喊一真的名字。
但是,已经无法阻止一真了。
「阿臣……我果然就是个人渣。但你和我不一样,大家都很看好你。我对你也很期待」
一真一边哭,一边说。
「所以该死的不是你……是我」
「一真。冷静下来」
「如果你会因我而死,我就真的会变成大家所说的人渣。不管那些大人怎么喊我无能的人渣,但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所以我都能嗤之以鼻。我可以笑着说,我的同伴有这么厉害」
「一真!」
「就算是那家伙……就算是琴里,也肯定也会为你活下来而更加开心吧」
「别说了」
「所以说……阿臣……海部野……随便你们谁都好」
「别说了。够了。别再说下去了」
阿臣厉声说道。
但一真有气无力。
一真把额头从门上拿开,抱着决死之心转向阿臣和千惠————
「把我……」
就在一真准备说的时候,看到从站在走廊上的阿臣和千惠身后的,透着夜色的漆黑窗户下面,仿佛花朵正在绽放一般的一只白手伸了出来。一真感到一股恶寒,同时张大眼睛——————
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