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软在客房的正中央。
她的样子十分异样。母亲纤细的身体的各个地方,像放风筝的线卷一样一重重地缠着某种很重的绳索。然后那好几重的绳索悉数从中间被扯断,垂下,坐在黑暗中被门中透出的光照亮的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像以操线木偶为主题,激发出某种不祥的东西,毛骨悚然的题材。
「………………」
然后,是无言地站在她旁边,手拿柴刀身穿丧服,让人联想到刽子手的高大男子的背影。
进入眼中的过分异样的光景,以及正从这个屋子里的一切东西释放出的让人感到无法呼吸的异样气氛,让莉绪双腿发软,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妈妈……?她漏出的这声呢喃,已经构不成语言。
只是站在这一幕前面,然后被此情此景所释放的恐惧所吞噬,感觉自己的心跳声特别大特别清楚。
噗通……噗通……噗通……
只有心跳声的,短暂的时间停滞。
仿佛阴森的黑白电影一样的情景摆在眼前,令莉绪连呼吸都忘却掉,原地僵住的,几秒钟的时间。
然后,在这紧张之中
滋
“母亲”表现出缓缓地牵动缠满全身的绳索,一丁点一丁点地要动起来的迹象。与此同时,凝重淤滞的空气缓慢地动起来,莉绪仍旧大大地张着眼睛,呆呆里杵在原地。在呆如木鸡的莉绪面前,好像刽子手的男人提起柴刀,要朝着“母亲”挥了下去,把刀高高地举过头顶。
就在下一刻。
「妈妈……!?」
从莉绪的身后,响起了声音。
莉绪大吃一惊转向身后。不知何时站在莉绪身后的弟弟,摆着惊愕的表情大大地张开眼睛,看着屋内的“东西”。
「耀!?」
莉绪只觉心脏凉了下来。猛烈地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被拉长的时间动了起来。随后,不祥的预感没有丝毫偏离,耀从莉绪的身旁冲了出去————而且想要阻止他的莉绪,发软的身体辜负了自身的想法————莉绪来不及阻止,耀冲向黑暗的房间中,呼喊着母亲,顷刻间冲了进去。
「妈……」
「不行!」
一切都在转瞬之间。
莉绪惨叫。
耀朝着“母亲”冲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巨汉,在柴刀即将挥下去之前停住。
然后,此前一直垂着头的“母亲”朝着冲过去的耀抬起脸————
眼皮穿了好几根铁针钉住,沾满血的双眼扬起来,用拖着绳子的沾满血的双手抓住了耀的脑袋。这一切几乎在同时发生。
「噫————!!」
耀肺部痉挛一般发出惨叫,随后。
噗刺
弟弟眼部的皮从内侧被扯开,位于姐姐的皮肤破裂,长针刺出,一边拉扯着皮肤一边深深地刺穿过去。
滋滋滋,又粗又长又大的铁针从脸部的肉中刺了出来。
“母亲”看上去用正双手抓住耀,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她单手抓住耀的脑袋,想用另一只手握住的铁针去刺耀的眼睛但没能刺中,钢针从眼部沿着头骨刺进去,一边削磨骨头一边贯穿脸上的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耀的惨叫,变成了哀嚎。
紧紧握住规定长度规定大小的,类似针状结晶做工粗糙的针的“母亲”,像锯子一样轻易地回拉钢针,这一次,耀脸上的皮肤在滋啦作响中拉长变形。
伤口破裂血流出来,钻进皮肤里的针尖,这回又从另一处的皮肤刺了出来。皮肤下面的肉和神经被钢针搅得一团糟,面对恐惧与剧痛,耀一边惨叫一边拼命抵抗,不久,针从他的脸上拔了出来,但即便这样,“母亲”还是机械性地想要去刺耀的眼睛。耀用手臂护住面部,胳膊上的皮肤噗刺、噗刺,一次次地被刺穿,铁针深深地插在了里面。
「不要啊!!」
在莉绪不堪恐惧发出惨叫的刹那,巨大的影子动了起来。
重新锁定目标的丧服男子,将高高挥起的又大又厚的柴刀,奋力地朝着“母亲”的肩头挥了下去。
空气发出凶暴的呼啸声,随后
咕唰!!
无法形容的,割断骨头劈开肉,令人身体发软的沉重湿响震撼整个房间。然后在这一刻,锋利而凶恶的柴刀刀锋从“母亲”的肩膀深深地陷入进去,连同好几根骨头一起一直劈到了侧腹,将抓住耀的手臂砍断了。
哗唰,大量的血飞洒在黑暗中,散发出强烈的铁锈味。
抓着耀的那只手只剩仅存的一部分皮还连着身体,发出沉重的声音掉在地上,由此,耀从拘束中得到解放,然而被飞洒出来的血淋到的耀无力逃跑,直接当场瘫软了下去。
可是
滋噜
在他眼前,“母亲”蠕动一般探出身体。
“母亲”拖着被拉长的皮,连着已经碎裂的手臂,让血泊不断扩大,蠕动起来,眼睛被铁针钉住的,沾满血的脸,用力地扬起来,在耀的面前几乎要把脸颊撕裂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