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怕,还伤自尊。把剪刀拿来玩,结果一不留神割到了,伤得很严重,也是拼命慢着父母自己找的药箱,这是差不过三年前的事情了。
为什么会受伤,这伤又有多重呢?
耀开始在意起来。要是打开门去了客厅,在那里和爸爸撞见的话,就出大事了。
自己醒过来走出去的时候,爸爸会摆怎样的脸色,会说怎样的话呢?
手上贴满了纱布。侧脸也有纱布。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会被骂的伤么?
「………………」
耀屏气慑息,直直地注视过去。
疼痛仿佛在手臂的各个地方迈进肉里了一般。
就像被刺扎到,小小的蕊埋在肉里的钝痛。
手一动,手臂中的肌肉动起来,还感觉有种子埋在了里面,疼痛聚集成团又牵动疼痛。
在纱布下面。
————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要在黑暗中,把脸凑近手臂,用手指拨了拨贴着纱布,与皮肤紧密接触的纱布一头。
然后,他拉开绷带的粘合面,缓缓地揭开绷带。剥掉贴在皮肤上的部分之后,手指突然不需要怎么用力了,纱布的一头微微地揭开。要就这么拉开绷带,观察纱布下面。
「…………………………」
里面长着什么。
耀一下子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情况。
于是,他再次将手放在从门缝中透出的细细光柱下,又看了一次。
然后,在他理解纱布下面,从手臂上一个点一个点中,就好像分别钻进了寄生中一般,从皮肤的上打开的洞中长出细芽一样的东西的这幕情景之时————恶寒与鸡皮疙瘩,随着生理性的恐惧以及厌恶,一齐从耀的全身上下猛烈地扩散开来。
「………………………………………………!!」
鸡皮疙瘩。
鸡皮疙瘩。
鸡皮疙瘩。
揭开纱布后,就像课本上画的一样,子叶尚未展开,弓着背的,又圆又细的『芽』,一颗颗地就像虫子从皮肤上打开的洞伸出投来一般,在自己的手臂上长出好多好多。
自己的皮肤出现的过于恶心的病变,让无法衡量的恐惧的不安无声地在他的胸口爆炸了。
耀将惨叫咽进肚子。
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手颤抖起来。
————怎么办……!
他在心中就像惨叫一样这么心想。
这是什么?
这是病?
这是怎么搞的?
而耀最关心的,就是爸爸知不知道这个情况么。耀觉得,要是这种东西让爸爸看到了,一定会非常担心,暴跳如雷,然后对自己发火,强烈地逼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弄出来的。
————必须想想办法。
耀的脑袋里全都被这样的想法占据。
耀一边听着自己的心跳,一边悄悄回头,确认床上的奶奶正在熟睡后,小心翼翼地不把奶奶吵醒,偷偷地下了床。
他小心不发出脚步声在走在房间里,靠近奶奶的和桌子。
到了之后,他朝桌子上伸出手,拿起了奶奶读报纸时使用的带有光源的放大镜。
他以前觉得这个放大镜很有意思,经常拿来玩。
拿出放大镜后,他又悄悄地走起来,走到拉上窗帘的大窗那边,用窗帘罩住全身。
他要尽量不让光漏出来,在里面点亮放大镜上的灯。
他打开开关之后,昏黄的光照亮了狭窄的世界,在眼前的玻璃窗上,映出了自己穿着睡衣的样子。
这个样子看上去完全是一名重伤员,本来就已经存在的不安与恐惧变得更强,让他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在昏黄的光线与强烈的不安中,耀往干透的喉咙中咽了口空气,下定决心在,再次抓起了固定纱布的绷带,一层层地将覆盖手臂的绷带揭下来。
卟滋卟滋卟滋卟滋,满手稀稀疏疏生长着的芽露了出来。
「………………唔……!!」
全身再次冒起鸡皮疙瘩。恶寒让全身寒毛倒竖起来。
皮肤上到处开着洞,就像火山口一样从内测鼓起,小小的芽从里面伸出头来。状态变得就好像被许许多多的虫子之类的东西寄生了一般令人倒胃口的皮肤,整体带着热量,然后所有的芽都在一阵一阵地发热作痛。
小小的火山口红红地呈松软状,又肿又痛。
在周围是凝结了的黑色的血与黄色的组织液结成的痂,就像寄生在皮肤里的虫子从洞里探出头来,长着子叶闭合的小小的芽。
耀感受到从洞中生出的芽显然深达肌肉的触感,每次运动手臂而肌肉收缩,就会随着埋着种子的触感产生钝痛。然后这一回从芽与肉的缝隙间,缓慢地渗出好似血与粘液混合起来的,浅浅的红黑色的液体。
剥下来来的纱布黏满了黄色与红黑色,变得硬邦邦。
耀将硬邦邦的纱布放在地上,又开始剥另一只手上的纱布。
纱布被一点点揭下来的惯用手上,比另一只手上开出的洞要多一倍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