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已经满头大汗了,他喃喃自语道:“莫非……师父生前最爱吃的糖盒子!”
于是他马上去找到了房间里的那个糖盒子,他想要挪开来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却发现不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没法拿起来这个糖盒子,别说拿了,拔都拔不开。
于是他又换个思路,索性往下一按,没想到这个糖盒子竟然还被他按下去了!
不仅盒子被按下去了,连同师父曾经睡过的床都发生了变化!那床板直接被掀翻了,最底层的板子被机关推了出来,一沓厚厚的信呈现在他面前,信封上写着“徒弟亲启”四个字。
白嵩鸣激动地拆开信纸,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字……
十二年前何长豫才四十岁,前二十五年他都在游历山河,把自己浸泡在中原武林的各门各派的武学之中。
何长豫是个洞察力极强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极具才华天赋的人。所以他才能把二十多年来的阅历编撰成典籍收纳。
那会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家的典籍被何长豫收录而感到害怕,因为他们都知道何长豫是个绝对正直的人,他有自己的藏身之地,更有自己“不可动摇”的原则——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他却为一个人破了例。
十二年前他只把典籍的秘密告诉了唯一一个人,那人来的时候像个君子,他告诉自己,他心怀天下,他能做那个拯救苍生的人!
其实已经有四十年人生阅历的何长豫本不应该会相信他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人他有极大的魅力,他相信他会成为一代名侠。
这个人告诉何长豫,他的名字叫做廖朝。如今想来,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廖朝告诉何长豫:“当今世道,恶狼当道,怒海不周山为天狼犬牙,眼前的这座大山不可动摇。像云梁千秋这种可以左右天下的人都不为苍生请旨,那么天下又有谁能救!”
何长豫觉得这个人很天真,他也一把年纪了,如今都年过五十了,虽然跻身二流高手,但是不论在怎么追赶都赶不上天狼、怒海、不周山这些高手的了。
因为他还缺乏浑厚的内力——何长豫看得出来,他可不是自小练武的,算是“半道出家”,内力这种东西,是追不上的。
但是廖朝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他执着于跟何长豫把酒言欢,执着于跟他畅谈天下,独独不谈武学。
这或许是一种心理战术吧,他越在乎的东西,越想得到的东西,就要装作越不在乎。也就是这样子,何长豫才会放松警惕。
何长豫也是人,他再怎么淡泊名利再怎么刚正不阿,他会有自己的私欲。
五十岁的廖朝告诉何长豫:“你难道就不想为民除恶,受万人敬仰,名留青史吗?他日我若铲除天狼,我必要告诉天下人,你就是我的知己!”
何长豫有点动心了,也不知道他是给廖朝的这份赤子之心打动了,还是给“名留青史”、“受万人敬仰”所打动了。
廖朝还说:“云梁千秋是时间极大的恶人!他不但不愿意请缨,他们还要阻止我!尤其是那个裴释,为祸天下!他们就是跟天狼沆瀣一气的!当我去找他们商议起义之事的时候,他们还打伤了我!”
何长豫道:“其实……”
廖朝义愤填膺地说道:“我就是内力不够浑够!我若是有他们那样的能力,我必然为民铲除贱恶!”
何长豫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秘密:“其实……你可以偷走他们的内力,天克孤星——吸星大法可以治云梁千秋。”
看到这里,白嵩明的手都不住颤抖了,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已经把差不多搞明白整件事了……
他明白师父为什么最后念念有词地说自己错了,说自己对不起世人,他不配做人。也明白了为什么师父再也不接待任何人,要把自己藏起来。因为师父把吸星大法的修炼方法告诉了这个廖朝!
白嵩鸣用颤抖的双手把这些信纸收好,他害怕地自言自语道:“不行……我一定要告诉牧哥……牧哥是我的朋友,我决不能让他们送死!”
白嵩鸣马上滚出了竹屋,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这里……
可是他还没有看到新的后面,还有一行字。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处就是告诉了他克制云梁千秋功法的武功,第二个错处就是给了他粗略的君子院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