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施高举匕首,她嘴里念念有词:“死吧,死吧,裴煜,抢走我的少将,你配不起他,你配不起他!”
语罢,那刀尖直直地刺向裴煜的胸口,但是却在离胸口还有两寸处堪堪停住了。
是裴煜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睁开了双眼看着李施施。
李施施疯叫道:“你怎么还不死?!你怎么还不死?!”
裴煜躺在床上,虽然力气还未完全恢复,但是她不甘心就此死在李施施这样的人手上。
她冷笑道:“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呢?”
李施施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把刀按下了一寸,裴煜已经被她激发了求生的意志,渐渐的,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李施施,翻身坐了起来。
李施施侧过头看着裴煜,黠笑道:“裴煜,你敢动用内力么?你还有内力可动用么?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说完之后,李施施再次扑了过来,这次她用了这几个月以来跟于闻苦学苦练的武功来对付裴煜,可惜每一招都能给裴煜格挡了。
裴煜觉得自己的脉搏好像跳得十分快,她胸膛里憋着堵着的东西好像堵得更慌了。
可是她还是站了起来了,李施施的多次攻击,不但激发了她的求生欲望,甚至让她“噗!”地将体内的淤血吐了出来。
裴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扯了一个笑容,道:“杀你需要用内力么?”
白嵩鸣还在滚到了楼梯上,他听着房间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打斗声,也是听得他胆战心惊的。现在甚至看到了她们打架把门框都打烂了,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
李施施挥手扎裴煜的侧颈,裴煜挥左手格挡,随后就挥起右拳就打向李施施的脸,拳风越来越猛劲。
裴煜道:“就凭你也配杀我?!”
李施施被揍得鼻青脸肿,她道:“是你欠我的,你欠他一条命!”
裴煜不跟她多作废话,道:“那你自来取!”
语罢,裴煜夺了她的刀,“噗嗤!”一声后,匕首插|进了李施施的侧颈。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么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裴煜,可是裴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死吧。”裴煜平静地说道。
二楼的栏杆已经在她们打斗的时候就被撞得稀烂了,所以李施施身死之后,她便直接从上面坠落了下来。
她穿着和裴煜一样烈红的衣服,坠落在地之后,她的鲜血蔓延开来,但是裴煜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了。
……
宋牧被嵇丞和裴煜带回孤昼,嵩鸣子因不放心也一同前往。他的命被嵇丞用人参日夜吊着,东郡王府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派人给他们送来名贵的药材。
自经历了被李施施暗杀后,裴煜也不再消极。
“重新练便重新练,反正嵇丞在,有何不可。”她笑着道。
这段时间,她还亲自去杭州拜访了许公子,别无他想,她只是想看一看潇潇曾经的爱人是否还过得好。
许公子宾至如归地接待了她,并且告诉了她,潇潇的大仇得报。卫清泽一家贪赃枉法,如今的许公子已经位至八品官员,他搜集证局一举检验,卫清泽满门抄斩。
许公子对裴煜说:“卫家所行诸事恶臭霸道,今日这个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的。”
裴煜没有多评论什么,只是说:“希望潇潇泉下安息。”
后来她又问许公子:“听闻许公子才华横溢,乃当世治世之才,引得不少官中女子追慕。”
许公子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我早就已经把潇潇当成了我的发妻了。”
裴煜明白了。
……
陈曦渝在三个月之后拿着妙砂果回来,她确实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好在宋牧还活着。
白嵩鸣的手上有上回她林师姐给的药方子,按照药方让宋牧服下,再加以嵇丞和裴煜两位内功大师的催化辅佐,宋牧终究是醒了。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这首诗也许正适合在孤昼的幽幽竹林里弹琴的宋牧,只不过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旁边有陈曦渝和白嵩鸣不停烦他。
秦凉的死讯,嵇丞他们是在宋牧恢复身体后的三个月才告诉他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竹林里的琴声戛然而止。
宋牧的手指悬在琴弦上,他沉默了好长一会,才道:“是么?”
嵇丞点了头,他看见宋牧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可是始终没有接触琴弦。
嵇丞道:“云岂,你还有我们。”
宋牧垂眸道:“嗯。”
谁也不知道宋牧心底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是翻涌的悲伤还是与秦凉决绝的冷漠。还有……
但是在那一天之后,再也没有人听过宋牧弹琴了。网首发
……
起初半年嵇丞都在和裴煜专心致志地练功,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到了后来,他竟然跟裴煜埋怨了起来了。
裴煜在旁边面前还是多几分成熟,但在嵇丞面前却还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