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年轻最基层的和尚都知道,他是接近身座的深红印子的最高僧之人。
以僧侣这个身份来说,或许他是不谨慎可点也说不定但以他现在的心境,真的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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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两侧被厚重墙壁给保护住的回廊,三藏来到了目的地。
那个地方,左右等间隔地排列着红色的柱子,其上下更有精巧的装饰。
但这种精巧的装饰并非只有斜阳殿有,而是寺院整体皆是这种风格。以三藏来看,这样的装饰未免多得有些不必要。
神,确实是存在的。
而他现在必须得去见的三佛神大人,以类别来分,应该还是可以算进神的领域吧!
此外,在天界里,比其地位更崇高的神也是确实是存在的。
这是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可是三藏这个人,即使认定他是神佛,但还是无法认定他是万能的。
人类、妖怪、动物、植物。
所谓的“神佛”也跟这些一样,只是一个种族罢了。
或许他们有着比其他种族更优秀的一面,但即使如此,应该还不至于可以说是万能的。
虽然如此,但还是有人硬是要在人家面前展现说他是万能的。
因此,在真实与幻想之间,莫大的扭曲就这样产生。
在三藏眼里看来,这些过剩的装饰,根本就只是在掩饰那个扭曲,徒作临死前挣扎的手段之一罢了。
亦或者是——住在这个桃源乡里的人,心中都期望着“神是万能的”个关系呢?
就在他想着或许是这样的同时,三藏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已经走到长廊的尽头了。
出现在眼前的,与其说是过分装饰,不如说是异常还比较正确的厚重之门——正是三藏的目的地。
会被叫来这里,通常都是在有什么棘手的事发生的时候。
为了解决事件,首先会来这里承接命令;等到事情完成后,便再回来这里报告。
上一次站在这扇门前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回顾最近一件棘手的事,令他想去了一个人。
那个具体实现“人类只要淋到一千个妖怪的血,就会真的变成妖怪”的传说的那个人——虽然三藏原本不相信这种传说。
那个事件……要说棘手,还真是令他费了不少工夫才解决。
不,这以过去式老说是不正确的。
对外的说法,这事件是已经解决了。
可是,在三藏内心中所产生的疑问,依然还存在着。
这个上面只给他一些大概特征,就命令他要去追杀这个杀了众多妖怪的家伙时,所产生的疑问。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这当中必定有什么隐情。不过就算是他直接去问三佛神,一样很难想象三佛神会回答他。
因此,究竟那个“隐情”是什么?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
要说知道的,就只有一个。
大致上可以想象得到,这次被命令的事,反正除了“棘手的事”以外,也不会有其他什么事了。
将手放在门上,三藏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他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要面对被称做是“神”的人物而感到紧张的关系,而是接近于放弃的一种动作。
此外他比较在意的,是被夺走的光明三藏的遗物——圣天经文的行踪。
为了得到关于这方面的情报,从他决定在这间寺院以“三藏”这个身份存在的那一天开始,就成了他的责任。
就像是要把它分开一般,三藏施了点力在他手搁着的门上。
“北方天帝使玄奘三藏拜见。”
三
怀着疑问离开的三藏,从斜阳殿出来时,发现寺院内被一股不寻常的骚动气氛给包围着——
慌慌张张跑开的人。
表情僵硬、额头紧靠着在谈话的人。
毕竟平常都很清闲,对于这样的差异,即使不喜欢,也已在眼前。
在短短数日之间,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三次了。所以在想说会是什么事之前,心里会先想着“又来了”。
这原因他是知道的。
——大肆虐杀。
离寺院东北方约六十公里的村子遭到此不幸,是在六天前。
由于气候的关系,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开垦的土地。
那里并没有任何大规模的商业都市,有的只是些以二、三十户为单位的小村庄,静静地在那边而已。
虽然这种说法有些讽刺,但他还是只能说: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发生这种事。
这件村里的男女老幼,总数七十人全部被杀掉的惨事。
由于从外地来村内拜访的人极少,所以发现这件惨案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这件事传到寺院的晚上,就像是在嘲笑他们手法不够高明一般,第二次的大肆虐杀又发生了。
而这个情报,在翌日的正午过后,传到了寺院。
联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