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就算了,我们有那么做的必要吗?我没想到陛下居然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事实。”
怒火中烧的赛米雅尖锐地反问:
“只要真王一死,你们就可以称王了。这不是利益是什么?”
“如果您过世的话,大公就会称王?那暗杀就更没有意义了吧!”
在不知不觉间,舒南的声音渐渐变得坚定严肃。
“您把我们看得那么扁吗?倘若我们认为这个王国不适合交给真王,我们会光明正大地获得王位,根本不需要用到暗杀那种肮脏的手段。一直抵御侵扰国界的外敌、保护王国的我们,可是拥有一百名斗蛇部队和一万名骑兵喔!只要我们有意,明天就可以把您废掉,住进这间王宫来,这就是我们拥有的力量。”
达米雅突然笑了出来。
“终于说出真话了。赛米雅陛下,您应该很清楚了吧!这正是大公的本意,他想用武力夺取王位。”
达米雅摇着头对舒南微笑。
“舒南,就如同你所言,要杀掉我们、篡夺王位是非常简单的事。不过,用这种方法得到的,只是即将灭亡的王国空虚的王位罢了。真王是神,如果你看不见现在在你面前这位真王拥有的神威,而用武力篡夺了王位,这个失去神的王国最后也只会毁灭吧!”
舒南注视着赛米雅,而不是达米雅。
他沉默地看了赛米雅好一会儿之后,才用平静的口吻说:
“您也这么认为吗?”
赛米雅立刻回答:
“当然。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舒南干脆地点头。
“是的,我不这么觉得。”
舒南边说边站了起来。
“我们不觉得您是神。不能让这个王国幸福的人,为什么会是神呢?”
血色迅速地从赛米雅的脸颊上消失。
她举手制止了站起身准备破口大骂的达米雅,用微弱的声音说:
“……你为什么说我不能让这个王国幸福?”
“那我倒要问问,您打算如何治疗这个处在澦死深渊的王国的病症?”
赛米雅的嘴唇颤抖。
“让这个国家生病的,是你们欲求不满的野心吧!我会用清净的心治理这个王国,不会被你们脏污的歪理迷惑的。的确,没有武力可以保护我。但是,如果我因为武力而消失了,这个王国干净的灵魂也会消失。那个时候,这个王国就会灭亡,毁掉这个王国的人是你,不是我。”
舒南摇摇头。
“没有武力保护您?别开玩笑了。您觉得一直以来都是谁在保护您呢?我说的不单指您自己,而是这个王国。”
舒南的眼里浮现清清楚楚的愠色。
“您有勇气亲眼看看保护这个王国的人们是什么样子吗?”
赛米雅强硬地回答:
“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我都不会害怕。”
舒南点头。
“那您就看看吧——进来!”
舒南大声一喝之后,门扉打开,三个男人鱼贯地走进觐见室。
看见他们的模样时,赛米雅倒抽了一口气。
他们都是看起来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右手手肘以下什么都没有,另外一个失去了左大腿下的部分,用棒状的义肢支撑着身体。最后一个则是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他那张连胡碴都没有的光滑面容上,以右眼为中心的部分全都烧掉了,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现在只有一个空虚的洞。
舒南一一把手放在他们的肩膀上,说:
“前年拉萨从赫萨尔山攻进来的时候,这位拉哈尔为了防守要塞的城门失去了右手。这位尤南也是在同一场战争和骑兵交战,左脚受了重伤,因为伤口化脓,最后只好从大腿处切除。这位名叫洛卡尔的少年兵视力很好,是个很可靠的了望员,可是,他在了望台上被敌军的火箭射伤了右眼。”
舒南静静地重新面对赛米雅。
“有上千名士兵负着这种一辈子无法消失的伤,在这个王国里生活。在冰冷的土壤中渐渐腐化的上千位战死的士兵,还有他们的父母、儿女、情人——要是他们知道您觉得没有人在保护您的话,他们一定会愤而质问您,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您的他们,究竟算什么?”
赛米雅屏着气看着那名没有眼睛的少年。
少年也用仅存的单眼看着赛米雅。他带着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正面对真王的表情,一直看着赛米雅。
该把愤怒和质疑全部倾吐出来吗?还是该感到敬畏呢?现在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对?那只眼睛诚实而令人哀伤地表达出迷惘的他心中的犹疑。
赛米雅无法思考现在涌上胸口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落泪。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想要独自思考的时间,她实在不知道在现在这个场合里,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赛米雅大人……”
舒南用沙哑的声音直接喊了真王的名字。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赌上自己的性命守护这个王国,防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