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一条路可走了。」
艾琳迎向秋阳,瞇起了眼睛。
「王兽和斗蛇之间,其有非常复杂、深刻的关系,那场『灾难』也一定和这段关系的某一处有所关联……」
艾琳把脸转向耶尔,眼中浮现出强烈的焦躁神色。
「都已经知道到这一步了,最重要的部分,我却还是一无所知。奇姆尔询问的无音笛的问题,我也非常在意。无音笛才是王兽和斗蛇之间特殊的共同点,这是其他野兽都没有的。狗和人都不会僵化,为什么一被吹无音笛,王兽和斗蛇却会僵化呢……」
彷佛在追溯着自己的思考一般,艾琳喃喃说道:「为什么王兽们在雾中,也能感受到彼此的距离呢?即便在黑夜,那些孩子也都能完美地避开岩石。如果不是用眼睛看,牠们又是用什么去感受的呢?如果不是声音的话,难道是某种东西碰到了牠们,让牠们僵化的吗……」
艾琳注视着空中,静静地思考了一会见之后,她用发出深还光芒的眼神看着耶尔。
「你说在岩房和建筑物里面的时候,异样的感觉会变强,对吧?」
「嗯。」
「那牠们可能是发出了某种类似回音的东西,会在碰到墙壁或是物体的时候反弹回来。」无法抑制的亢奋出现在艾琳的声音中。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这样?假使牠们释放出某个我们的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的东西来测量彼此的距离,我做的训练或许就没有用了」
「这个世界上会有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的东西吗?」耶尔皱起眉头。
「有,非常多,它们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是我们的肉眼看不见而已。举例来说,你想想看特滋水的成分。从我们的眼睛看来,那只是单纯的液体,可是其中的某种东西会让斗蛇和王兽的身体起反应,促进变化。无论是变化,还是那种作用发生的状况,我们的肉眼全都看不见,要是可以看见,不知道该有多好……」
艾琳闭上嘴巴的时候,耶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瞇起眼睛。
「说到变化,新生斗蛇体液的毒性,好像比之前的斗蛇都强。」
「咦,真的吗?」艾琳瞪大了眼睛。
「嗯。奇姆尔他们是这么说的。有个不小心被鳞片割到手的家伙四脚朝天地倒了下去。那只是一道小伤,可是出血却异常地多,大概是因为其他人很快就让毒液排出体内,过了一会儿,那个家伙才不再僵硬,恢复了呼吸。如果是之前的斗蛇体液,应该不会带来那么激烈的状况吧?」
艾琳眼睛发亮地点点头。
「不只是毒性强,症状也让我在意,毒的性质是如何产生变化的?不仔细调查的话……」
说到一半,艾琳闭上了嘴巴。要调查这一点,就得长期待在托卡拉村,那并不是可以和训练、观察王兽同步进行的作业。
只要把事情的重要性告诉尤哈尔,他大概就会派某个适合的人开始进行调查吧。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艾琳希望能用自己的眼睛看见变化的实际情况,虽然她最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那种时间,可是她还是想看。
拨开掉到额头上的头发,艾琳突然抬头看着天空,喊叫似的说:
「啊啊,我要时间!我要来解开想要了解的事物!人的一生实在太短了……」
犹如小刷子一般的云在天空散开,很有秋天的味道。仰望着那片云,艾琳忽地放松了肩膀的力气。
「我呀,总是会想起幽阳从前说过的话:『艾琳呀,妳又不是有八颗头、八只手,妳的头和身体都只有一个,所以会有做不到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耶尔也露出了微笑,说到这个死党的事情时,艾琳都会面露温柔的表情。
以前,她们非常频繁地通信,从幽阳生了八个小孩、丈夫加舒甘的行动,到村子里发生的事件,她都常写信来。从文字中散发出开朗活泼个性的信,总是让他们看了哈哈大笑。每次幽阳的信一寄来,连杰西都会开心得不得了。
幽阳和加舒甘优闲地度过人生,而每当触及他们的生活时,艾琳他们总是会看见匆忙活着的自己有多忙碌。
自从开始训练王兽,因为担心幽阳他们也会被灾难波及,两个人便不再通信了,然而即使如此,艾琳的心中还是永远都有这位朋友,管住她想要走向极端的心。
「喂……」艾琳看着天空,喃喃说道:「我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吗?我完成了什么呢?」耶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凝视着妻子。
艾琳也一边想着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一边看着淡蓝色的天空。
感受着无可取代的时光毫不停留地逝去,两个人就这样坐在秋天的原野上好长一段时间,仰望着天空。
6拉萨的斗蛇
星星彷佛银砂般,在广袤的天空中闪烁。
奥米尔一边看着建筑物上的辽阔夜空,一边无精打采地走在阴暗的小巷。
口中残留的辛香料刺激的味道,让奥米尔的胸口很不舒服。这个城镇的所有东西都散发出这个味道,和故乡的味道全然不同——无论是食物,还是女人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