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宁愿牺牲自己生活的一切也决定要保护三姊妹笑容的佑太,信好一直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信好甚至开口说出「就算三姊妹同意,只要佑太无法接受,那就不行」的条件。当时沙夏如果没有抱着「这当然。」的态度并点头同意,那么沙夏同居的提议,或许就会立刻消灭,而当时美丽的北欧美女,她却是说出「当然,佑太也是亲人。我想和他一起生活。」这种回答。
事实上……关于这一点,良子无法完全同意。
原本三姊妹和佑太的生活,就是容易招受误解的东西。正因为当时没有其他选项,所以他们的生活才会得到承认,周围也得以接受并给予支持。
可是当沙夏这样的生母出现,在经济跟精神方面都能够撑起三姊妹的生活,那么佑太肯定会开始考虑自己待在那个家里,是否有其必要性。
佑太跟三姊妹之间有强烈的羁绊。他们往后在感情上也会一直都是亲人,这个连结应该也不会断绝。尽管如此,如果换成是要跟三姊妹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抉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正因为对佑太来说,三姊妹是他的宝贝,所以想必绝对不愿见到自己的存在变成负担,或是三姊妹为了他,而遭受他们的异样眼光。至于沙夏,她同时也是年轻貌美的女性。
失去十兵卫,现在三姊妹……包括佑太在内,现在都处于十分难受的状态。
已经失去的东西无可挽回,可是他们能再次重拾笑容,那四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道理。良子先做了深呼吸,接着开口:
「我不清楚佑太会怎么做,可是……我认为那孩子选择的答案,一定是正确的。因为一路到现在……都是这样。」
『……确实没错,谢谢您特地跟我联络,我也会找时间联络小空他们的。』
信好留下自己那不禁苦笑的情绪,切断电话。良子在这时吐了一口气o
「……天气开始变热了。」
良子用手遮掩阳光,仰望着蓝天,在天上能看见不知将飘向何方的白色云朵。
没有什么交谈的我们,只是默默看着电视上播映的节目。
就算想开口说话,那过多的回忆,也让想法无法在心中成形。而且要是一旦开口,感觉泪腺就会立刻溃堤,让悲伤伴随泪水倾泄而出。
我记得这样的气氛。没错,就跟三姊妹最初来到我狭小住处的时候一样。
大家明明才只是葬礼隔天,却努力表现得充满活力,我自己也是。
没有人提到姊姊跟姊夫的事。唯有不了解状况的小雏。
每当小雏提到爸爸跟妈妈的时候,我们都努力忍住眼泪。我们不断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勉强自己带着笑容。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要不是那么做,我们根本无法承受伤痛。
在生活压迫下,每天都不停发生麻烦的问题……那是一段让人喘不过气的日子。
失去重要亲人、无所依靠的我们,彼此就是一切。
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现在……我能说现在已经不同了,现在有许多给我们帮助的朋友。
有能给予理解、给予援助的亲戚,而且还有可说是三姊妹母亲的沙夏。
而十兵卫,对我们这总算开始成形的生活来说,曾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在回家的时候,虽然有小琴他们的帮忙,还是得经常独处的小雏,是她的护花使者填补了她的寂寞,因为那条聪明的老狗,无论何时都会陪在小雏身边。十兵卫对小雏而言,不知是多么重要的慰藉。
少了十兵卫的客厅,感觉意外地宽敞。
对小雏来说,这个感觉或许更加强烈。茫然看着电视,偶尔会交换一些轻松交谈的三姊妹,心思并不在这里,她们的心思肯定还沉浸在对十兵卫的回忆当中。对善良的三姊妹一直给予慰藉的十兵卫,我们从没想过,竟然得这么快就面临与它的别离。
由于我得较三人有稍微多一点的时间做心理准备,所以我可能也是最快重新振作的人。
从今以后,我们又会回到没有十兵卫的生活。不知这会让小雏有多么寂寞。我很清楚这不是另外饲养其他宠物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如果说有可以解决的办法,那个办法——或许跟我无关。
想到这里,我停下思绪,从沙发上起身,静静走向厨房。
至少不让三姊妹挨饿,是现在身为代理监护人的我,最少要能尽到的责任,而且我也希望让她们吃到能尽量打起精神的东西。
就算这么说,做生病饭未免太过奇怪,就算一定不能少掉汉堡肉,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我开始回忆过去。半年前跟现在相比,我会做的菜色明显增加许多。
当中最受好评的,或许是咖哩。虽然那有点男性料理的感觉,可是评价相当稳定。
这样一想,三姊妹之所以会喜欢我做的咖哩,或许是味道与佑理姊所做的咖哩相似吧。佑理姊会混用两种咖哩块,而我也知道姊姊使用的咖嘎块牌子。
除此之外,会利用大量洋葱丝的水分跟蔬菜汁,几乎不加水的方式,也是姊姊独特的作法,而我承袭这套手法所做的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