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二郎凹陷的眼睛燃起不安的火苗。
「那些家伙今早还在下田呢。」
「他们从下、下田……?」
只二郎看着我,表情有如害怕的野狗。
「……堂、堂岛先生,这、这么说来……三天前,你离开的时候说要去下田……」
「是啊……」
无聊。
这个老人竟为了这点小事动摇吗?
「加藤先生,我呢,这三天以来一直待在下田……而他们那段期间一直在整个下田传教。他们今早大批聚集在车站,率领着下田的信众,刚才抵达了韮山。」
「为……为什么?」
「不知道呢……」
我背过身去。
迷失了主人的老狗追了上来。
都活了那么久,还害怕寂寞吗?
「不过呢,我偶然和他们搭上同一节车厢。结果呢,加藤先生,那节车厢里……」
「那节车厢里……?」
「似乎坐着教祖。」
「教祖……那个叫什么方士大人的?」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呢。不过有位看似地位不凡、装扮显然异于其它信徒的人搭乘。所以……这只是我的推测,他们是不是打算在韮山这里设立新的根据地呢……?」
「根、根据地?」
「所以说,在你的土地建立根据地啊,加藤先生……」
「啊……」老人泄了一口气,蹒跚了一下。「可……可是,那、那块土地……」
「所以我才要您下决定。」
「决……决定什么?」
「就算你要让给修身会……我想也最好清楚地做个决定。那些人……会很难缠的。」
「我……」
「你打算怎么做?」
「但、但是……」
「但是什么?你不是非常仰慕指引康庄大道修身会的会长吗?」
「这……这……」
他在迷惘。
结果磐田纯阳连这样一个人都无法笼络。那么他被判定为无能,也是咎由自取。只二郎把瘦骨如柴的手指按在干瘪的额头上,为了不明所以的事物战栗。
「堂岛先生……」老糊涂叫道。「我、我……我不懂。我完全无法判断。救救我。告诉我该怎么办,堂岛先生!」
「加藤先生,很遗憾,我办不到。」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我快要疯了!」加藤只二郎干燥的皮肤勉强包覆着即将崩坏的自我,不断抽搐着。
「裁判不能站在任何一边。裁判若是不维持公平,游戏就没意思了。所以……」
所以这要由你来决定——我说完后,穿过庭院,走向吵闹的马路。
是!
两位是、是下田署的……
辛苦了。
是的。辛苦两位远道而来。
渊胁,本官是渊胁巡查!
是。
不,本官被派遣到这里,正好是第二年。什么?
不。本官是九州出身,但家叔是静冈县的……是的,没错,是本部的……不,是警逻部的。是的。本官由于家叔的关系,才会当上警官。
是的。
啊……
前任?
是这样吗?您是十五年前的……,呃……不,这里是个好地方。哦……。不、本、本官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是。
辛苦了。本官听说了。
是四天前的事吧?是。
但是上面下了封口令。
嗯,是静冈本部下的。
是。昨天来过了。那个时候,本官说明了一切。
是的。
的确有个打扮奇特的人来到这里。
嗯。来过。确实没错。什么?关口?关口吗?哦,那张照片上的男子……我看过照片了。是的。不记得呢……。是的,嗯,虽然那张脸不是很有特色……好像也有看过……
不过还是没看过。
是的,本官明白自己的证词有多重要。是的,所以本官才会格外慎重……唔唔。嗯,好像看过也好像没看过……是!您要问有没有在路上看过这个人吧……是,这名男子未曾拜访过这个驻在所!
是的,本官可以断定!
是的,不仅是四天前·他一次都没有来过!
咦?四天前来的不是这个人。是的,来的是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是的。
是六月十日。没有错。
本官也写在日志上了。您要看看吗?好的,请稍等。呃……是的。啊啊,请坐。啊,椅子……啊,本官站着就行了。不,没关系。
请稍等。唔……啊,请。
啊啊,找到了。
呃……午后乡土史家云云……喏,在这里。就像上面写的,来的只有这个人,而他并不是照片上的人。是的,我上面写了,这个人是和服打扮。是的,是最近已经很难看到的打扮……
咦?那种事一般不会写在日志上?只会写案件?呃,可是这里没有案件,所以……。平常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