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三月在平常的十字路口等待同班同学。
在一起上学的成员中,他总是在最后才出现,今天却难得地第一个到达等待的场所。“……哈啊。”
目光不时飘向爱丽丝即将走来的坡道,三月沮丧地叹了口气。
书包宛如绑犯人的铁球般沉重。
占据少年思考的是昨天傍晚的悲伤回忆。
“负心汉吗?”
他喃喃念着爱丽丝激动说出的这句话,反刍着这句话的意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明白啊……爱丽丝。)
三月低着头,用手按着被爱丽丝甩巴掌的脸颊。
“好痛……”
在那之后过了一夜,那火热的刺痛感似乎仍残留在脸颊上。
‘——再见。’
他想起那句话。
“……!”
仿佛钉子打入心脏般的剧烈疼痛,少年的脚下落下数滴水滴,转眼间便蒸发了,受到夏日艳阳烧灼的柏油路充满慈悲地将眼泪的痕迹拭去。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出声叫住意气消沉的他。
“还真稀奇,你竟然会这么早到。”
“咦……啊、诚人……还有怜奈,早、早安……”
诚人与怜奈就像往常一样,两个人一起上学。
“早安,鬼百合同学,九条院同学看来还没到吧?”
怜奈今天也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三月觉得就算她在生气,自己恐怕也无法察觉吧。
“是、是啊……看来是那样。”
见到他说话吞吞吐吐,诚人皱起眉头。
“嗯?你干嘛一副死人脸?该不会又被皇城欺负了吧?”
“没、没有……没那种事。”
“笨蛋,不会说谎就不要逞强了,不想说你可以不说啊。”
诚人像是一切了然于胸的表情,轻轻地拍了拍三月的头。
“嗯……对不起,还有谢谢。”
“不用啦,这种事还道歉太见外了吧,等你想说再告诉我吧。”
诚人只说到这里便结束了话题。
这位友人的性格还是这么直爽,让人觉得舒畅,而对他保持好感。
在那之后,他们谈着鸡毛蒜皮的话题,直到上课钟响的十五分瞳前。
“啊!”
到了平常该是三月奔跑而来的时间,只见爱丽丝从北边的坡道走了过来。
昨天那慌乱的模样像是错觉般,她的脚步十分坚定,抬头挺胸地走了过来。那模样就像往常一样,既高贵又坚毅。
(……太好了……看来她恢复精神了……?)
在感到安心的同时,随着爱丽丝的接近,三月胸中的不安和痛楚也逐渐增加。
(好、好!……昨天的事……就直接向她问清楚吧!)
那应该就是最快最好的解决方法。
“早安。”
爱丽丝在三月等人面前停下,向他们道早。
诚人和怜奈也向她打招呼,最后三月也……
“早……早安,爱丽丝,那个……”
尽管紧张得心跳加速,他还是向爱丽丝道早。
“对不起,我来迟了——好了,我们走吧。”
爱丽丝仿佛没有听见三月的话般,自顾自地就走了。
“咦……?”
彻底遭到无视并被抛下的三月感到困惑,却又不得不忍受更加剧烈的胸痛。
“九条院?”
诚人注意到爱丽丝的情况不对劲,以困惑的语气叫住她。
“怎么了?诚人。”
“不、没事。”
在与她目光相对的瞬间,或许是直视了少女强烈的眼神,只见诚人可怜地退缩了。
“诚人、诚人!”
怜奈拉了拉诚人的袖子。
“……什么啦?”
“……我们就先离开吧。”
“为什么……”
“你别问了。”
在悄声交谈后,诚人就被怜奈拉到路旁。
三月连他们的动向都没注意到,他再一次奔向爱丽丝,找她说话。
“爱丽丝……那个、关于昨天的事情。”
“…………”
爱丽丝仿佛没注意到三月的存在,只是笔直地往前走去。
“……!”
被她无视让三月感到悲伤难过,一想到或许今后她都不会再和自己说话,三月的胸口就好像被紧紧束缚住一般。
“我……在那之后一直在思考……关于你说的话……”
即使被她忽视,三月仍是不死心,锲而不舍地追着爱丽丝,对她说话。
“我怎么想都不明白,所以……’
——爱丽丝停下脚步,转了过来。
简直就是昨天的重播。
如果说有哪一点不同的话,那么就是她表情的变化吧。
“——请不要和我说话。”
她并不是燃烧着熊熊怒火,而是以面无表情冷淡地注视着三月,他顿时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