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软弱无力,趴倒在地面上。
眼前,在若即若离的距离,美赤也同样地倒地了。都是因为教诲师不可思议的异能,身体的行动被封印了起来。
“哎呀哎呀……这下子,终于能分出个胜负了。”
背后的少年边低声说话边叹息,随后把刀举到齐眉的高度。
嚯的一声,刀柄尾部燃起火焰。那是灼热的烈焰。被炙烤着的四周的空气,似乎也漂浮着一种烧焦骨头的异味。印象中有过这样的热气。是前一次,从艾可妮特那儿看到过的。
烙印。
给予大罪之人的烙印,即将打在美赤身上。
少年站着弯下腰,准备将燃烧的剑柄推向美赤,正当这一刹那——
誓护飞快地跳跃起来,从背后控制住少年。
“不要动。”
反剪住对方,小刀指住要害。那是从自己家带出来的水果刀。小小的刀刃现在居然如此可靠。
趁着少年犹豫的一瞬打落了手中的长刀,踢飞出去。刀刃卡啦卡啦地在地面滑行,轻松地就滑到了手无法够到的地方。
“什……什么……!?”
惊愕的表情。少年完全没能理解状况,呆若木鸡。
誓护保持着反剪少年的姿势,把耳朵里的耳机拿下来给他看。重金属摇滚的声音,从耳塞中若隐若现。
“窍门就是这个。高音量音乐。更何况这机器,还配备抵消环境噪音的功能。你明白这意思吗?”
“————”
“和我想的一样。你的能力,似乎听觉才是‘关键’。”
少年苦笑起来。自嘲般苦涩的笑容。
“……用上三次的话,傻子都能想到了。”
“连两次都不需要。地铁上你第一次使用的时候,还是有人逃走了吧。我身体完完全全动不了,可为什么他们能从绑缚中逃脱呢——我试着想了想。性别、体格、年龄、体温、距离、视线……一个个考虑过来后,最吻合的条件,果然还是声音。”
刀光一闪,他将刀刃朝向自己视线。
“老实讲,我开始还怀疑这敲击护手的声音会不会是迷惑呢。可考虑下你的性格,以区区人类为对手又怎么会用迷惑的手段。”
“……连性格也?”
“你,看不起人类吧?”
少年的脸色更为苦楚。既有被一语正中要害的后悔,也有被攻己不备的不甘——想必,内心早已怒不可遏了吧。
“哼……我承认。我似乎太小看你这混蛋了。”
“是吗?那作为赔罪,能听一下我说的话吗?”
用劲顶了下小刀。
“呵,让人发笑。”
实际上也笑了起来。少年像说笑话一样开口。
“凭一把这种小孩子玩的刀,就打算对炼狱的看门人指手画脚吗?”
“说不定能。”誓护用绰绰有余地口吻回答:“现在,你的右手上没有‘钟摆’——这意味这什么,你比我要更清楚吧?”
少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居然计算到这种程度……少年脸上充满了惊愕。
就如誓护所讲,“普尔弗里希的钟摆”不左右俱全的话,既无法消除实体,也没法简单地愈合伤口。轻举妄动就会造成致命伤。
“好了,听我讲。织笠同学、是无辜的。我能证明这一点。”
誓护如此断言。少年大感意外似的蹙起眉头,随后浮起嘲笑的面容。
“哈。那就试试看啊。”
“当然,早晚会的。但是,在这儿不行。”
“什么……?”
“只看这里所出现的断片的话,她就是最有力的嫌疑犯了吧。这样的话,是无法推翻彼世的裁决的。我也没愚蠢到那种程度,这点程度的判断还是有的。可是——别的地方,如果存在决定性的断片怎么办?”
“别的地方、吗……”
“就是能正明她的无辜的断片啦。这样一来,话就不一样了。刚才的断片,充其量只是间接证据。织笠同学即使无限接近于有罪,可是,这也不能确证是她杀害了纱彩同学。如果能证明她无辜的断片在其他地方——什么间接证据就纯属无稽之谈了。不是吗?”
“……这种断片,为什么你这混蛋会知道有?”
“简单至极。推理啊。”
换言之,什么证据也没有,根本不能断定。
可是,誓护没有因此发怵,镇定自若地说。
“反正,逃到哪里都没用的咯?我们也是,逃来逃去已经精疲力尽了。问题所在的断片——我认为——离这里30分钟的距离都没有。就算试一下也无妨吧?”
少年沉默不语,思考了片刻。
终于,讽刺地笑起来。
“……到那为止都要用这姿势走路吗?敬谢不敏。”
“怎么会。这姿势很不方便。你能先把织笠同学的束缚解除掉吗?”
一边说着,誓护边轻轻地将小刀拿开,放开少年。
少年哑然无语。
“你……”
倏忽间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