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一边盖上棉被。
“是,老师,可是我们不知道伤势怎样,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流氓声音虚弱地辩解。
这种时候果然只能靠我努力了,为了拯救宝贵的生命……!
“幸好还有意识。我要问诊,你们到那边去。”
“扮、扮医生游戏!?老师意外地大胆……”
“呆子!笨蛋!赶快到那边去!”
我把流氓赶出保健室。转眼间保健室就恢复了该有的寂静。很好,这样就能跟患者独处了。
“喂——老师……听我说啦——”
“喔,那当然。来,开始问诊了。”
我和铃音在床上面对面。
虽然我对医疗一窍不通,不过身为精英的我,健教成绩一向是最高评等,所以应该没问题才对。而且,我也懂得急救,就算是人工呼吸也难不倒我。
“你有没有哪里痛!?”
“嘴痛。”
“嘴吗?不过嘴是黏膜,是属于好得快的部位,先放着不管应该不要紧吧!应该还有比嘴伤得更严重的部位才对!毕竟血都从嘴里流出来了!象是内脏!”
“只是因为舌头破掉流血而已。”
“……嗄?”
说到嘴流血,一般不都是像这样肚子咚地一声挨揍,当场“咳哈!”吗?
“不对不对,我才没被揍到肚子咧!挨揍的是脸好吗!”
“……就算那样,毕竟你挨揍以后飞得那么远……”
“我只是自己往后跳减轻冲击而已。”
“那你几乎没受伤嘛!”
“所以我才那样说啊……是老师你自己听不进去——”
我当场颓然跪下。然后我按着自己的胸口吐气……喂喂喂,心脏还跳得很剧烈喔!
我们两人静了下来。
内心深深感到白忙一场……不管是过度惊慌失措的我,或是嚷起“哇咻咿哇咻咿”的流氓,其实都只是想设法化解沉重的气氛吧。总之先大闹一番,暂时不去正视事态的严重性。
自称家长会的莫名其妙家伙率领太保残党袭击我们,然后我们打输了。虽然他们主动撤退,留下的我们却清楚地烙下了败战意识。
——然后他们扬言明天放学后还会再来。
不过,哎,幸好大家平安无事。
“真是的,不管是我还是那边的流一,要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慌了手脚的话,在毒蝮学园就生存不下去了。你们干嘛那么惊慌。用不着担心啦!”
铃音浮现吃惊的表情,忽然别过脸去。
“啊……不是啦,你们就是因为担心我才会慌张的吧。抱歉……”
“……哎,是这样没错。”
我因为放心的关系而放松,有气无力地回应。
“像我这种人根本用不着担心啦,笨蛋。”
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区隔床铺的布帘徐徐摇晃着。
要是她着凉就不好了,于是我站起来关上窗户。
仿佛以此为信号,她开口了:
“对不起,那个穿白衣的女人,是我的亲戚。给学园添麻烦了。”
我想起定期集会时铃音的态度。她变得心浮气躁,就是从那次会议提到〈坂本铁子〉这个名字时开始的。
还有,那个白衣女唤作铁子。这么说——那个人就是小凛找来的训导专家了。
本来就担心对方会不会误解,没想到已经太迟了!偏偏就是她成为太保残党的首领,在学园掀起内乱。
之前就觉得要是放着太保残党不管,总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不能放着无法融入权田原组的他们不管,那样只会产生新的弱者。所以我们到处巡逻,想要找出他们与之接触。
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情形失败收场。
变革后的学园——前途似乎充满黑暗。
走到穷途末路时,前方有我家的女仆、还有据说是铃音阿姨的教师。
仿佛在嘲笑我们:就连我们改变了学园的举动都很幼稚……
“铃音,你没回家吗?”
我针对铃音和坂本铁子小姐对话中令人在意的部分发问。
铃音默不吭声。但是,我好像能够隐约想像她没说出来的原委。
我并不晓得具体的情况,但是掠过脑海的,是笼城合宿那晚——碰触到她一部分心情时的事。
私底下的她是胆小鬼。她一定发生过许多悲伤的事情,使得她那么做吧!
她贬低自己,以避免和他人正面交流。
她逃避被人期待。
既然从一开始就无可救药的话,也就不会受伤了。于是她一直戴着LADIES的面具。
那些仰慕她的小妹,成为她逃避的避风港。
所以被她的阿姨铁子小姐一质问,就逃走了。
‘自己被讲就无视,父母被讲了就恼羞成怒吗?少天真了!你做了欠骂的事,父母被骂是当然的吧!!’
铁子小姐这番旁人听了都会心痛的严厉话语,却是正论。
努力要成为精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