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手枪,但子弹是九毫米的话,应该是像冲锋枪那样的构造吧。”
讲到这里,他想到渕可能会听不太懂,所以又补了一句:“反正就是〈警卫〉有枪。”
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结城领悟到,自己的说法似乎获得认同了。这样一来,若菜的污名就洗清了,西野死亡的真相也弄清楚了。
安东以无力的声音问道:“有一件事我不懂。拿到自杀毒药的西野,为什么会把毒药藏起来,而选择让〈警卫〉射杀。你说他是‘因为懊恼’?这个部分,能否多解释一些?”
“……唔。”
结城含糊其词。
“那个部分,我只有一种‘能够理解’的感觉而已,并不完全了解。刚才我也讲了吧,对于自己并不
清楚的事,我很不喜欢假装自己清楚。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有这样的想法。吞下毒药的话,就真的是自己杀死自己了,但如果是在〈警卫〉面前的话……”
结城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就能够与之抵抗至死了吧。”
再来,只剩下仪式而已。
杀害西野岳的,是西野岳自己。由结城理久彦所提案的〈解决〉,在四个人全员赞成下,认定为事实。
最后,须和名的表情略微一沉,说道:“真是个悲惨的故事啊。”
3
于是,在结城坐上侦探宝座的同时,大家也对他敬而远之。
案子解决之后,安东与关水在餐厅比邻而坐,热切地交谈起来,听得到他们聊及“犯人是”、“事实上”、“若菜她”等只字词组,感觉上是在检讨杀害大迫与箱岛的案子。但结城一靠近,两人就闭上嘴,以眼神制止对方。等到他放弃而离开后,两人又以认真的表情继续交谈下去。
到昨天为止,担任安东伙伴的是结城。被这个来到〈暗鬼馆〉之后才认识的男子冷淡以对,结城并不会感到愤愤不平。尽管如此,自尊心受损后,安东对自己的态度产生这么明显的转变,一方面让结城感到讶异,一方面也不能说没有寂寞的感觉。
结城一直颇为顾及安东的面子。西野会不会是自杀的发想,以及会不会是拿〈警卫〉与〈夜晚〉的规则作为自杀工具的想法,即使只有轮廓,也是在第四天的晚上就冒出来了。之所以没有直接告诉安东,毕竟也是顾虑到安东的自尊心。
然而,安东到了第六天早上仍然囿于谬见之中,可见原来他是个这么愚昧的人。这样一来,已经没有什么和他联手的理由吧。
结城不想再管安东,便回到交谊厅去。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圆桌与十二张椅子。由于上午的〈解决〉并未指定杀人者,剩下的还是五个人,人数没有减少。
结城想到,这么说来……
他知道须和名跑去哪儿了。她有说要把看完的书放回〈娱乐室〉。但,渕呢?案子解决后,一回过神来,她就不见了。仔细想想,昨天她好像也经常不见人影。
现在,结城最能够信赖的,或者说最能够松懈以对的,是渕。须和名虽然也远离血腥话题,却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庶民生活色彩浓厚的渕,是〈暗鬼馆〉中唯一让人感受得到外界气息的人。这一点,让结城可以略微放松。
这样的渕,却悄悄消失了。这个嘛,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为害。
结城一个人在看不到前端的外围回廊中行走,手放在口袋里。他没有带武器,这并非因为他具备了博爱精神。他感到很振奋,在心中喃喃自语。
(这个嘛,顶多就是像安东那样的人吧?无论渕或关水,都不是问题)。
揭开西野之死真相的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自己。在生存者之中,结城理久彦是最有价值的存在。难道会有哪个白痴想要伤害自己?再者,就算有人找上自己,那就放马过来没关系,自己会予以回击。论腕力,结城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安东。
不知不觉间,自己无意识经过了〈停尸间〉前方,来到〈娱乐室〉的木门前面。
结城变得再怎么自负,还是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能够和须和名对等交谈。如果说渕把外面的生活感带进来的话,须和名可以说是把外面的身分差距带了进来。六天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不是短短一瞬间。即便如此,结城觉得自己与须和名之间的距离,却是连一毫米也不曾拉近。
不过,结城现在是揭开西野死亡真相的杰出人物,应该有权利和她讲几句话吧?
结城这么想着,一边推开木门朝内叫道:“须和名小姐?”
在摆设着撞球桌、书架、光线枪射击标靶的〈娱乐室〉里,有个影子因为结城的叫声吓到,缩起了身子。那个影子出乎结城意料之外,不是须和名,而是一个圆嘟嘟的影子。略微缩着背、以惊吓的目光看过来的人是渕。
找到了一个自己无意寻找的人,结城突然感到困惑,连“啊,你好”这种呆头呆脑的话都说不出口。
渕读看了结城之后,轻轻点了个头。
渕没有对自己说什么……但是,结城觉得,渕对自已的态度也有点改变了。她装出僵硬的亲切笑容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