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坦晕头转向地瞪着零时,发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抱着额头,不过依然站着就是了。
「是你的头比较硬吧……!痛死了~~……!」
两个人的脸痛得皱成一团,嘴上却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东倒西歪。
不过泰坦很快便回复备战状态,高高举起右手的枪。
「零时。」
「……啧,来不及了。」
零时使出头捶的同时,也想奋力夺下枪枝,没想到却输给了天气。他的手因为雨水的干扰而力不从心,最后在拔河上输给了泰坦。
「别挣扎了。」
黑色的枪口散发出微弱的反光指向云端,子弹已经上膛。
「住手,泰坦!」
「这是上天付予我的使命。」
零时忍着头晕跑了起来,泰坦也不落人后地将于指扣向扳机。
刹那间——
枪声划破了雨声。
「……嗯!?」
喀啦!泰坦手上的枪应声摔落潮湿的地面,零时和泰坦皆扑了个空,增强的雨势干扰了他们。
「伊欧塔!夜色!」
零时的头痛总算消退到不妨碍思考的程度,他因为听到枪声而回头,见到开枪的人后惊喜地大叫。
举枪射击的人是伊欧塔,他蓬松的小鸡头在大雨的肆虐下完全走样。
「零时,你告白完了吗?」
夜色往前迈进一步,地上新形成的积水发出哗啦一声。
他的红发淋了雨后看起来更鲜艳了,零时看着他心想,并因为他的挖苦而露出苦笑,无奈地耸耸肩。
「唉~~该怎么说呢……好像触礁了?」
「嗯,不出所料。」
夜色浅浅一笑,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拨,他白皙的肌肤在微暗的路灯照映下,泛着虚幻的青白光芒。
哇——泰坦惊艳地赞叹道。
「他就是美娘夜色啊,银色死魂之枪的持有者,鹭宫零时的搭档。」
「看来省去了自我介绍的功夫。」
夜色冷冰冰地说道,泰坦则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夜色的出现稍梢化解了紧张。他本人和零时形容得一样,是横冲直撞之人的最佳良伴,感觉和零时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好说。那么……那边那位头发毛绒绒像小鸡一样的小鬼又是?」
「谁、谁像小鸡啦!我叫高尾伊欧塔!」
伊欧塔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用力握紧了拳头。
看到对方提高戒心,泰坦更是一脸笑咪咪地打量着他们三个人。
「他们就是你口中的伙伴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实在不希望让你和夜色在这种稚气的地方见面,而是相约在酒吧喝酒。」
「Bar·Scream吗?」
两人一起畅饮的那一夜真是愉快啊。
零时一面回亿着当时的情景一面点头,泰坦则抖落身上的雨水站起身来。
「我听零时提过你,听说你偏好苦艾酒对吧。」
夜色沉静地对泰坦发问。
泰坦以挑衅的目光迎视夜色的赤色眼瞳。
「是啊,不过我这个人凡事讲求原则,一天不能喝超过三杯酒。」
「三杯啊,看破世间的真理吗……」
「哦?你知道这个典故!」
「咦?什么东西……?」
这段不明所以的对话令伊欧塔疑惑地偏过脑袋,凑近夜色的耳畔偷问。
夜色看了伊欧塔一眼,暂且放下举枪的手。
「喝第一杯,万事万物看起来都能如己所愿;喝下第二杯,才发现一切并非尽如人意……喝到第三杯,就能看破万象的真理,望见一切世间险恶。」
夜色像在吟诗般静静说道,那过分理智的口吻使他给人一种冰冷的印象;宛如天空降下暴雨,无情地渲染着饥渴的大地。
「你在说什么?」
「这是王尔德说过的话。」
「王尔德?谁啊?」
紧接着换零时发问,伊欧塔比夜色早一步摇着头嘀咕道:
「他是英国著名的古典作家啦,听说生前最喜欢喝苦艾酒。」
零时想起了装在小巧杯子里的奇特酒品,那是一种飘着药草味的粉绿色利口酒,喝时会在中空的搅拌匙上放上一颗方糖,一边注入冰水混合稀释。
药草酒、砂糖与水,及少许的火焰——那是一杯原料相当突发奇想的鸡尾酒。
「这是一个穷凶恶极的世界,战乱永无止尽;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笑容从泰坦的脸上消失了,刚才还紧紧握着枪的手如今空荡荡的,看起来稍嫌寂寥。
「所以,只要这个罪恶的世界存在一天,我就会喝到第三杯打住;等我矫正这个歪扭的世界后,就可以迈向第四杯酒了。不知到了那个时候,我又会看到怎么样的世界……?真教人期待啊。」
「这样不会喝太多吗?我看你已经喝苦艾酒喝到成瘾了。」
零时略带挖苦地说道。在遥远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