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玛莉茉和前方的猜拳好像一直平手,至今还没有分出胜负的样子。肌肉疲劳中的十胜,则依然以累瘫的状态俯视地面。
没有人在注意我的举动,现在是个好时机。
我凝视着只写了我名字的信封。
我根本没去思索寄出者是谁这种蠢问题。
这封信,是从十胜的背包里掉出来的。信封上也没写寄出者的姓名。所以理所当然地,这一定是十胜打算直接交给我的没错。
在下定决心后,我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纸。
若是诅咒信的话,我就不会再把它传给任何人了。
我抱着要亲身阻止不幸连锁的壮烈决心,看起了信纸上的文字。
‘千岁闪亮亮同学:
很抱歉,突然写这样的信给你。
或许你会觉得很突然,
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突然对你说这种话,
是否令你感到难以置信呢?
所以,为了要让你相信,我将写下我对你的热烈情意。
你的头发极致地光滑。那每一根发丝,都绑住了我的心。
你的眼睛是闪耀的宝石。那眼眸,将我的心全都吸了进去。
你的唇是淡淡的两片花瓣。我被囚禁在想要碰触那唇瓣的思绪之中。
不只是外表上的部分而已,我知道,你的心也很美丽。
我知道,你是非常温柔体贴的。
我想要了解你更多一点。
我也希望你能更了解我。
拜托,请你与我交往吧。
P.S﹒我想要跟你说更多话。’
我看完了。
……真奇怪。
这个不管是横着看、竖着看,都不像是诅咒信啊。
不对,我知道这种信叫做什么。
这个……难道、莫非是情书吗?
我望着仍然坐在路障石上的十胜。
他依然没有看我这边。
……这难道是因为,他今天要把信给我,所以害羞到不敢看我的吗?
不,这实在太夸张了。
会对像颗路上小石头一样的我感到害羞,甚至不敢看过来的人,其存在的可能性根本是零吧。我真蠢。居然做出了毁损十胜名誉的想像。十胜啊,抱歉。
那么,为何我看十胜看到了这种地步,他却连眼神都没有与我交会呢?我想不出理由。
……或、或者,他的心境从写信时开始便产生变化,现在在十胜的心里,对我的情意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是、是这样的吗?十胜。
当我观察般地眺望着十胜的侧脸时,他的脸突然转向了我这边。十胜什么都没说,朝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笑容,是、是什么意思啊。
不懂。我不懂十胜的意思。
怎么办?我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缓缓地将视线从十胜身上移开。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总觉得是很令人开心的不好意思。
此时,陷入轻微的厌恶人类状态中的池田十胜,他所想的是……
丹下与前方的平手猜拳,还在持续进行着。
我正在看谁会是下一个走向地狱的人时,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视线。
一回头,我发现千岁正死死地盯着我看。
干、干么?
难道说,她在思考该怎么用奸计把我推入陷阱……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朝她笑了一下。下次我会把你推入行李地狱中的——我露出了带有这种讯息的凶暴笑容,千岁随即匆匆忙忙地移开视线。
得小心点才行,她的行动太可疑了。
接着,丹下与前方的猜拳,总算分出了胜负。
““布!””
……
经过一时的寂静后。
败者与胜者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
胜利的是前方。
丹下“啧”了一声,俯视着行李之山。
“我的身体可是不能拿比任天堂DSLite更重的东西耶!”
“你连DSL都拿不动吗?算了,无所谓,你快点把行李拿起来。”
“呜哇,小十胜的说法好狠!真是恶劣极了。”
我刚才都被丹下你推入陷阱(旧式剪刀事件)了,干么还要温柔对待你啊。
丹下畏畏缩缩地嘟起了嘴。
“我诱人的身体,如果变成了既不性感又不可爱的金钢芭比,我可是会拒绝上学的。”
“哦,我会记得把上课的讲义送去给你的。”
“太过分了,小十胜真坏心!你只要在对讲机那里,一边紧张一边对我妈妈说,‘我是丹下玛莉茉同学的朋友,我叫做池田十胜’就可以了啦。”
不肯死心而正瞪着行李的丹下,突然“啊”了一声,露出了想到什么的表情。
“仔细想想,我们还没说好要拿到哪一根电线杆那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