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吐槽她,继续听着。
「十胜和我结婚之后,我们应该也会生一个或两个孩子吧。
十胜是个充满活力的人,所以出社会之后也会非常努力地工作,大概到了三十岁左右,就能拥有自己的房子了吧。」
「喔,三十多岁就能拥有自己的房子啊。我好了不起喔。」
「然而,十胜的幸福只到此为止。」
千岁带着悲壮的表情,象是诅咒似地说道。我想,如果让千岁讲鬼故事,她应该能讲得很棒吧。
「面对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以两周一次的频率撰写遗书,并提议全家前往自杀胜地旅游的妻子,十胜逐渐心生厌恶。」
「所谓的妻子就是千岁吧!?千岁到了三十岁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那时的口头禅大概是『我们太幸福了,幸福到令我害伯』吧。」
「你就安心享受幸福不行吗?」
祭典会场四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千岁继续说着毫无道理的故事。
「十胜是个体贴的人,所以一定是个好爸爸。所以,你应该会一直忍耐着下跟我离婚,直到孩子长大成人。等到孩子们长大之后,我们就会离婚——这是在我们结娇典礼的誓言之吻时,就已经有的觉悟」
「那是什么烂时机啊!?不是因为我的口吻有什么问题吧?」
「十胜是个体贴的丈夫。离婚的原因明明是我的负面思考,你却在离婚时的财产分配中,把房子给了我。我会抱着我跟十胜的种种回忆,在那问房子里度过我接下来的人生。十胜呀,真的很谢谢你这么体贴。」
「我完全不懂为什么要被你感谢。」
「十胜呀,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定吧。」
「就是因为怎样啊?难道你认为路人看到我们,就会想到千岁刚才说的那一堆未来预测吗?」
「或许十胜不知道吧,但世人就是会对别人恣意想象的生物啊!」
「或许千岁不知道吧,我认为世人的想象力等级并没有那么高。」
「总之,我不想做有风险的事。要是被人认为我们是情侣,这对十胜来说会有多么困扰——」
「吵死了。不要一直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啦!」
我握住千岁的手,硬拉着她往前走去。
「十、十、十胜。手、手、手。」
我头也不回地说:
「今天看到千岁穿着粉红色洋装来,我很高兴喔。」
「咦,谢、谢谢你,十胜。」
「嗯,我要替想要变得开朗的千岁加油。所以,千岁的负面思考对我是没用的。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十胜想做的事?」
「现在我要你跟我并肩走在一起。你离我太远,对我来说反而很困扰。」
「可、可是,你跟我这种人牵着手……」
「我又不讨厌。走吧。」
我牵着千岁的手,走人人群中。
我的右手手掌……感受到了千岁的手的柔软和温度。
在夏日祭典会场中牵着女生快步往前走的男生,并不会特别引人注意。
……
沉默。
不过,光是因为手牵着手,就让我们下会因为沉默而感到尴尬或什么的。
好舒服。
牵着于岁的手,让我觉得好舒服。
一旦这么想,我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件很丢脸的事。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把手放开不就得了?
可是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讨厌跟千岁车手,所以也下能由我主动放开……结果,我把手握得更紧了。
就算在章鱼烧的摊位前闻到酱汁的香味,就算经过鲜红色金鱼正游来游去的捞金鱼摊位前,我们也没有说半句话。
千岁没有问我:「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听着千岁的高跟鞋发出的轻微喀喀声,我决定了一件事。
好,等到我们定到第十个摊位,就进去那家店吧。
第一摊,塑胶面具。
第二摊,抽玩具。
第三摊,热狗。
第四摊,钓气球。
第五摊,御好烧。(编注:お好み燒き,在铁板上放入面糊与各种食材后,煎熟食用的料理。在台湾又译为「什锦烧」、「好吃烧」。)
第六摊,冰淇淋。
第七摊,烤鸡肉串。
第八摊,套圈圈。
第九摊,捞球。
……
…………已经没有摊子了。
我停下脚步。我们已经走到祭典会场五丁目的尽头了。
如果不要拘泥于第十个摊位,在第九摊的捞球摊位就开口问道:「要不要去玩这个?」就能找到开始对话的契机了,但只因我莫名地事先做好了「一定要在第十个摊位开口」的心理准备,最后只好伫立在五丁目和六丁目的十字路口。
「十胜,那个。」
我朝千岁所指的方向望去。
视线的尽头是一座老旧的鸟居,原来是六丁目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