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在比赛髙潮中杀人,凶手到底是谁呢?』
『……我恨那个凶手!』
中原瞪视着天空般地仰起脸。
『……』
『他大摇大摆地穿着鞋踩进我们神圣的殿堂,并且胡作非为。我绝不原谅他!』
中原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那对彷佛凝视着一个定点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认为凶手是谁?还是岸本吗?』
『不,……在比赛中岸本的剑尖是「活」的。有犯罪企图,而且立刻要付诸行动的凶手,应该无法有那种澄净而锐利的钊尖。』
『……是啊!』
京介也有同感。当天比赛现场里岸本的架势,真可谓劲道、霸气十足。那并不是一个即将实行犯罪行为者的架势。
他们穿过狭窄的巷道,走出车辆川流不息的大马路。
『剑道就是我本身……』
中原说着,用粗壮的手腕很快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2
七月三日,步出两国分局的大林宏佑踏着疲惫的步伐,爬上京介的公寓的楼梯。
他敲门之后,里面传来京介『请进!』的声音。
门一打开,穿着剑道服,手握竹剑的京介便映入眼中。
『我以为你已经放弃剑道了!』
大林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脱鞋。
京介不作声,他以中段姿势拿着竹剑,桌子上的镜子里,映出他自己的身影。
『我怎么做都做不好!伯父,请你帮个忙!好吗?』
京介把竹剑放下来,脱掉护手,然后从护胸下面拿出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发光棒状物
『那是什么?』
『凶器啊!』
『凶器!』
大林坐在榻榻米上,停止正在解领带的手。
『嗯,我做了一个和实物一样的东西,这是实验用的。』
京介把那个凶器递给大林。
『……长度大约十五公分,切断铁线,再把前面削尖,并且在外面卷了一层柄皮。』
『你想用这个做什么实验?』
『凶手在石川的护胸上动了手脚的杀人方法,在理论上,似乎行不通。另外有一个方法,就是在两人对阵之前夹带凶器的方法。』
『夹带?』
『不错。就是把凶器夹在护胸与剑道服之间。剑道服是由很厚的多层棉布制成的,所以即使凶器的尖端稍微扎进去,也不会刺到皮肤。而护胸是竹片上铺一层皮的东西,内侧有将皮反折的镶边。由于包着柄皮的部分正好卡个镶边上,所以不会掉下来。……请你看一下这个。我已经画了一张图。——像这样地,把护胸向上翻几次,然后竖着把凶器塞进去,由于护胸的折子是向里面的,所以凶器正好卡在那里,好像被夹住一样。』
京介一边用手指着画在纸上的图形,一边为大林说明,然后就在大林眼前把凶器放进护胸内侧,再站起来,当场『哆!哆!哆!』地跳了几下给他看。
正如京介所说的,夹在里面的凶器并没有掉下来。而且,其尖端是笔直地向着腹部。
『……怎么样?在这种状态下,只要二人激烈地碰撞,那么,利用加在护胸上的强大力量,就能准确无误地用凶器刺中对方了!……也许他是利用石川洋戴着护面罩的时候,假装在修理护具而靠近他,于是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将凶器夹在里面。』
『原来如此!如此一来,就可以很轻易,而且正确无误地用凶器刺杀对方,同时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要是能接近石川洋的人,都有可能。只是……』
大林扁扁嘴,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终于想通了吗?』
京介拿着竹剑,把石川在比赛中采用的各种姿势,包括立礼、拔刀、蹲踞、正眼,和上段等姿势,一一在大林面前演练。
刚才,京介对着镜子练习,大概是想确定一下,在做那些动作时,护胸向上掀起的程度吧!
『京介,那样不行的!护胸向上抬得那么高,很不自然。不论是谁看到,都会马上看出来里面一定藏了什么东西。而且,如果夹带了那么长的东西,本人一定会立刻发现的!』
『至少,如果是这个的三分之一长度就有可能……』
『是啊,要是只有五、六公分……不,只有三、四公分的话,就不会显得那么不自然了。不过,凶器的长度确实是十五公分,和伤口的深度一致。』
『……』
京介用指尖在额头上使劲地摩擦,那是他陷入深思时的习惯动作。
『老实说,我们今天也做了实验。……看看岸本的犯罪行为是否可能成立。』
大林把今天在搜查总部实际演练的事,扼要地对京介说明。
『结论是岸本可以刺杀石川。』
『不过,岸本不是没有杀人的动机吗?』
『他有类似动机的意念。目前,我们的刑警正在调查。』
大林把那位刑警所主张的竞争对手的说法,当做一个例子,告诉京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