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某些重要的事情——或是某个重要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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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
我的喉咙彷佛被紧紧掐住一样,所有玩笑话都缩回了肚子里。
遗忘在芭芭拉小姐里面的那封信,再度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是来自义大利,对筒隐姊妹下的召唤状。钢铁小姐反常的模样。甚至得到象里商量的事情……还有,看了我的笔记之后,产生动摇的月子妹妹。
这些事情的确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我愈是不去想它,它的存在感就变得愈大,宛如吸饱了水的海绵一般不断压迫着我的脑袋。
「——我就说吧。」
爱美一脸无趣地哼了一声。
然后她突然站在护栏上。
「和现在的你待在一起,一点都不有趣啦。赶快回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
「可是我老早就先和你约好了啊。如果不先想办法处理眼前的事情,就无法让大家得到幸——」
「哼!你少臭美了你!」
「欸?」
「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啊!而且我做得到!我又不是需要人家呵护的小孩!不论你在或不在,会不会获得幸福都是当事者自己决定的!和别人的力量一点关系都没有啦!」
「别说这么伤感的话嘛……」
「所以!所以,我叫你赶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啦!」
宛如威吓我一般,爱美大大地张开手臂。
在充满污浊气息的街道上,爱美站在一根细长支柱上保持不稳定的平衡。她试图让自己全身上下看起来很宽大,而且她成功办到了。
不管她的嘴巴多么坏,眼神多么凶狠,我认为爱美无庸置疑地,是个充满魅力的少女。
「……谢谢你。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的,这样可以吗?」
「没什么可不可以的啦。反正你也没义务陪伴一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小孩子啊。笨蛋……」
「咦,为什么啊。我就是喜欢爱美这一点喔。」
「嗄、啊——唔咕喵呀啊啊!?」
我才刚这么褒奖,爱美就猛然「噗——」地一声,像是咬到舌头似地满脸通红。同时失去平衡从护栏上摔下来。
抱歉,我刚才那番话真的不是要闹你的。
「——我之前就在想,」
爱美踉跄地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脏污,然后她用充满狐疑的眼神,将我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
「你变了。」
「哪里?」
「以前你要是说出不知羞耻的话,表情还是会变得很害羞。但你现在看起来,好像丝毫没有那种感情。」
「是吗?或许吧。这样是好事吗?还是坏事呢?」
「不知道,谁晓得。这种事情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才对。不过……」
「不过?」
「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吧。」
这女孩比我更了解以前的自己。她耸耸肩膀的成熟模样,足以媲美年轻时期的苏菲亚·罗兰(注20)呢。
我和爱美在厚德路前道别之后,我又再度回味了一下爱美说的那番话,但我还是分不出其中的善恶。
注20苏菲亚·罗兰,义大利著名女演员,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和终身成就奖得主。
就算失去羞耻心,我依然会高兴、会生气、会哀伤、会欢笑。
跟就算还有羞耻心,却无法高兴、无法生气、无法哀伤、无法欢笑的女孩相比之下,实在幸福得太多了。
有些事情我必须为了筒隐付出。
所以我毫无根据地认为,我会一直陪伴在筒隐身边。我一直认为自己能够永远为了筒隐付出,直到天荒地老。
但是永远不存在,世界上没有永远的事物。即便是永恒的宇宙,总有一天也会破个大洞,劈哩啪啦地崩落至虚数轴的内侧吧。
我原本认为理所当然的永远,就这样突然消失,而世界依旧继续运转。
这比永恒宇宙的崩坏还要让人难过。
——筒隐姊妹真的要去义大利吗?
我不想见到她们从我的身边消失,绝对不想。被爱美点醒之后我才产生自觉,这件事让我烦恼到脑袋一片混乱。
没错,我必须抒发自己心中的不满。
『不满对人类而言,是进步的第一阶段。』
这是唯美派艺术家,奥斯卡·王尔德的名言。
记得这位外国诗人的名字,是以前别人告诉我的;我从当时就感触良多。甚至以奥斯卡·王尔德做为自己人生的规范。
……不过说实话,完全不记得是谁告诉我的也实在太过分了。
总之,我认为与其在这里想些五四三,首先应该尽力而为。超越自己脑海里的重重烦恼与思考,第一件事就是采取行动。
对我而言,筒隐果然是个特别的人物吧。我隐约地想着。
至于是对什么事情、或在哪种领域中很特别,我则尽可能不去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