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落体以及风势抵抗之物理性考察』
甚至还有想出这种完全意义不明的主题,准备痛快滑雪和玩滑雪板的运动系社团小组。
听说今年最扯的小组主题是:
『细查老铺旅馆的待客之道』
讲得很好听,实际上是完全不出旅馆房间一步,准备躲在房间里整整搓他三天麻将。
要是主题设定得太离谱,之后要交报告时就有得受了;不过学校方面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之关键在于,如何高明地掰出一个主题,然后借题发挥,随心所欲地自由行动。
不过「决定主题」本身又是一件麻烦事。
一开始就为了搓麻将或玩滑雪板,而凑在一起的小组也就算了。彼此感情不错,想缔造美好回忆的小组,大概也是透过讨论决定主题的吧。
问题在于那些为了凑人数而同组的小组,或是明明感情不好,却因情势所逼,只好同一组的小组。就像我们这个四人小组啦。
高中生活最后的旅行,缔造最后回忆的机会。
对于急就章的小组而言,分组只是开始而已。之后的半个月内,要怎样磨合彼此的意见,将攸关这次旅行的满意度。
换句话说,我们小组也每天七嘴八舌、叽哩呱啦、唏哩呼噜地讨论。
只有讨论很热烈,却完全决定不了任何主题。
「什么都能做」其实比「什么都不能做」来得可怕──这句格言说得真是一点也没错。由学校制定一切行程、自由时间不多的普通修学旅行,是多么的轻松愉快啊。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其实这种生活方式可能比较幸福呢。既然巧妇下不了厨,那就脱了衣服多生几个小孩吧,下不了厨的巧妇真是性感诱人啊!
※※※
──以上种种。
我将这个星期的来龙去脉仔细说明了一番,
「原来学长是凌辱日文的变态。」
于是这句话像冰枪一样,从柜台旁边的座位刺向我。
现在是星期日早晨。
车站前咖啡厅的暖气很强,就像待在向阳中一样暖和。
店里的客人只有并坐在柜台边的筒隐和我。冬季的这段时间,只有几只门可罗「雀」小声地轮番唱歌,连端蛋糕套餐过来的女服务生,都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
「怎么样,好吃吗?这是我最近刚发现的店喔。希望早起的鸟儿能吃到虫子呢。」
「……嗯,根据我的美食之舌,还算可以。」
「还算可以吗……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有一个无双铁胃,要是肚子饿起来,连椅子和鞋子都能啃得津津有味呢」
「学长真的很没礼貌。鞋子的皮革一点都不好吃。」
「已经啃过了?!」
「然后呢。学长的意思是说,为了讨论修学旅行,这星期一直很忙碌是吧。」
筒隐用叉子切开提拉米苏,大口大口地塞著。同时像是将肩膀挤过来一般,从身旁枱头看著我。
和汪汪小狗狗闪闪发光,宛如宝石光辉灿烂的瞳眸完全不一样。
玻璃般的眼神水润水润,将阳光吸入永远的迷宫不再释放。具备强大吸引力的瞳孔,和小得不成比例的嘴唇、纤细的下巴。有如恶魔一时兴起所产生的奇迹般,让筒隐月子这个女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因为讨论修学旅行很开心,所以学长一直丢下我不管。是这样子吧。」
「什、什么?」
毕竟一个星期没见到筒隐了。我只是稍微看得入神,她却冷漠地撇开下巴,重复同一句话。
……总觉得弦外之音微妙地改变了呢。
「不,你有所误会啦!实际上很难搞啦!」
我连忙拍了拍柜台。
斟了红茶的茶杯晃了晃,产生慵懒的波纹。
「对于修学旅行的看法,大家都南辕北辙──」
没错,的确难搞得要死。
比方说副社长。
既然她都愿意跟我同一组了,这说不定是们尽释前嫌,握手言和的徵兆──我原本这么幻想。
『副社长有没有感兴趣的地区研究主题?只有大方向也无妨。你想过得悠哉一点,或是行程紧凑一点呢?』
『没差。去哪里都可以。怎么排都可以。随便都可以。』
『这样的话,就全部由我决定去哪里啰。』
『变态就尽管像变态一样狂喷猛射吧……你又让女生说这种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为什么是你露出受害者的表情啊!』
结果丝毫没有好转。
『……不过啊,既然都在同一组了,何不趁这个机会和睦相处呢?』
『别得寸进尺了,变态。什么?你只想进女生的身体?变态你在胡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耶?!你别乱插一些自己的想像啦!』
『不要在日常对话里说什么插不插的,变态。』
『拜托不要从日常对话联想到那种事情好不好!』
『你是说什么事情?用图解详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