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在脑海中盘据。
……不过呢,也仅在一瞬间而已。
「我也再三叮嘱月子要向我看齐,过着晚上八点就睡觉的健康生活,说得我嘴巴都酸了。但她却一直捶我,我有时觉得她似乎进入反抗期了。」
「拜托你这个考生想想为什么好不好!没听过大学考试是四中五落吗!(注7)」
「喔?说这什么话呢。我们并未将念书时间多寡当成问题。在不仁不义的考试战争中,比起拚死拚活却落榜的人,不努力就考上大学的人才是正确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一切。」
「社、社长居然说出这么现实的话……这样的社长不是社长……」
「毕竟呢,只要拔掉横寺弟弟的手臂,在结婚证书上捺拇指印,一切问题就解决啦……嗯。」
「拜托不要露出想拿我当练习对象的眼神好吗!不可以为了结婚而拔掉别人的手啦!」
注7出自一九三二年创刊,日本最老牌的大学考生月刊杂志《莹雪时代》。意指考生要上榜,晚上只能睡四个小时,睡五个小时则会落榜。
当钢铁小姐变成废铁小姐的一刻,我对过去的幻想随即消失无踪。
别人是别人,妈妈是妈妈。没有人能取代某人。
有机会再谈谈钢铁小姐路线的故事吧。
※
「话说月子妹妹这样,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先回去?」
「唔……可是机会难得,要是错过今天这个日子,我觉得自己就会与神社永远无缘呢。」
「嗅,刚才的禁忌吗?这样的话,干脆背着她参拜吧……」
「我的腰带很碍事,横寺,抱歉能麻烦你吗?」
正当我们讨论善后方法时,
「……」
一旁的月子妹妹,身子抖了一下。
原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不过眼睛还闭得紧紧的。
不管我怎么摇晃,她都只是抖着眼皮,丝毫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样子。她坚持贯彻睡美人风格的态度,还真是可靠呢。
「好吧,反正难得来。」
我弯下腰去,将月子妹妹背起来。
「……呶呼……」
月子妹妹感觉很舒服似地呼气,真是太柔软了。每当她在我背上窸窸窣窣,我的横寺小伙伴也跟着窸窸窣窣。
不过她对酒精这么没抵抗力,岂不是消毒药水抹在身上,就足以醉昏头了吗?提到使用消毒药水的场合,不外乎打针、保健室、看诊台……
——我想到好主意啦!
「喂,横寺。」
「对不起!虽然被告的性癖有点特殊,但念在初犯,请法官酌量减刑!」
「……你怎么像惯犯一样开始为自己辩护啊。」
「没有啦,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还有不知为何,感觉有点恶心。」
「啊哈。」
钢铁小姐难得投出刚速球。可想而知我刚才的表情有多变态,我会反省的。
「别再说废话了,你看那边。」
「看那边,是哪边啊?」
钢铁小姐指的是后方的鸟居吗?难道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站在钢铁小姐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她应该在说聚集一群人的那个地方吧。群众前方是唱着巫女巫女音头的娇小欧洲巫女,以及狂拍照片的外国大朋友。还有在旁边摩拳擦掌,准备逮人的日本威武警察伯伯。
「噢,爱美巫女吗?记得你在社团活动也指导过她吧?竟然有人会对这么小的孩子恶作剧,这可不能轻饶喔。身为一个人类,我厌恶这种行为。」
「不是她,而是那男人……总觉得好像在嘟里见过……」
钢铁小姐的回答很不确定,眼睛眯成一条线。
那男人?
我再次定睛一看,爱美,外国大朋友,警察伯伯。
在他们构筑成的变态三角关系后方。
「啊……」
感觉到一股针扎般的视线。
是那个眼神凹陷,年龄不详的男子。
他身上那件夹克不知道穿了几天,满是泥巴的连衣帽压得低低的。脸上带着绽线的口罩,只有两只眼睛从垂挂的浏海间窥伺着。
他一语不发,视线丝毫不移动,紧紧盯着我看。
虽然他的长相还算端正——但诡异的感觉更加强烈。
有如从怎么擦都擦不掉污垢的镜子中凝视般,让人产生一股黏腻感。以及彷佛连心底深处的一切都被看穿,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不悦感。
「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记得之前在修学旅行遇见过他。
在无关紧要的时间点遇见他,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在我的人生中,这件事情无关紧要。
但是,既然他出现在这个城镇——出现在我们的领域里。
就不能说是无关紧要了。
「啊,喂,横寺!」
虽然身后传来钢铁小姐的制止声,但我却忍不住冲了出去。
「……喝哈。」
耳边传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