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有如亡灵般复苏的诅咒。
「哎……」
我之前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识破了小豆梓的表面功夫。
也得知了筒隐的真心话。
我和小豆梓成为朋友,和筒隐的关系更进一步。
——但是,这样子。
突然,门传来喀哒的声音。
反射性望过去。
「这、这个……」
「我们刚才没在看。」
「没偷看,没偷看。」
「只是听见很大的声音。」
「觉得可能在谈论重要的事。」
「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啊哇哇哇哇。」
一年级学妹们一脸狼狈的模样僵在门口。回过神来,才发现午休时间早就过了大半。
「哈、哈罗!让你们久等啦!」
虽然我刻意提高音量,但重要的两人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耍诈。耍诈。嘿呀。嘿呀。」
「哪有,哪有,哪有……」
猪鼻与羊角互相顶来顶去,绵羊和小猪正热衷于挤来挤去。两人跪着的位置不知何时靠在一起,肩膀抵着对方碰来碰去。
「所以说这是——话剧练习啦。以莎士比亚为题材,为了要理解戏曲,必须全神贯注——」
……虽然嘴巴这么说,但连我都觉得自己瞎掰的理由蠢透了。
这根本无法自圆其说。两人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演话剧。
筒隐紧闭的薄唇几乎失去血色,小豆梓的眼角则挂着大颗泪珠。筒隐粉嫩而脆弱的香肩像是被粗绳子绑住的小猪一样又红又肿,小豆梓的胳膊则像被蛇鞭抽过的绵羊一样不停颤抖。
但是两人却毫不退让,吵得可凶了。
「嘿呀。嘿呀。嘿呀——」
「……呜、呜、呜……」
没错,筒隐和小豆梓两人在吵架。
不听对方的辩解,也不表明自己的心情,完全是单方面且单方面的吵架。绝不会有交集的吵架。舍弃话语,只剽下肢体碰撞的吵架。
现在我才知道。
朋友与朋友之间要互相成为朋友,远比单纯交朋友还要难上好几倍。
筒隐月子和小豆梓。
两人大概并非真正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