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没关系。」
「什、什么?」
「姊姊在这方面也是个成熟的大人,应该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是吗!?」
「别看她那样,最近她──不,那些姑且不论。」
筒隐摇了摇头,像是要拉回话题,
「……真的,对学长没有实际损害的话就好。」
她彷佛陷入沉思般低声说。
我用力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有害呢。基本上,那家伙只会说对大家有益的事。」
对啊。说不定黑影是晚来的圣诞老人呢。他不只带给我正面评价,也带给大家快乐。
「没错──也就是最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这是公民课学到的理念。如果一个圣诞老人能实现这种理想,不论对社会,或是对我,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最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筒隐重复了一遍。
「最多数人,其中包括学长吗?」
「当然啊!要是我不幸福的话,怎么可能──」
「幸福的人,真的是学长吗?」
「……咦?」
在我反问之前,上课铃声就响了。
下午的课程即将开始。因为我是大家的英雄,因此必须仔细听课,认真发问,在学业方面也得崭露头角才行。
我赶忙站起来。一关掉社办的电灯,失去境界线的影子就盘踞在我脚边。那片黑色领域已经相当沉稳熟稔,彷佛原本就是我的轮廓线。
「学长。」
「嗯,怎样?」
「……不。之后,再说吧。」
筒隐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对了,各位读者好兄弟们应该再清楚不过。紧接在杀必死画面之后的,当然是贤者时间啰(注23:贤者时间,又名圣人模式,多用在男性身上。意指当男性(哔──)之后,会有一段暂时失去性欲的CD时间。)。
在这边稍微聊点认真的话题吧。
对于『标签』的一点想法。
我们在高中生活里,标签总是与我们形影不离。比方说书呆子、型男、肌肉笨蛋、辣妹、阿宅或孤零人之类。无意义地将每个人的个性或阶级位置简单表示出来。
在大约是人生几十分之一的短暂期间里,只因为偶然隶属同一领域,就被来路不明的陌生人针对身上的些许特徵,语带嘲讽地判决,独断而单方面地被贬低归类。
总觉得真是可笑。
这个世界明明就不存在用一句话就能完整道尽的人啊。
我们既然要在学校里过高中生活,就一定得和可恨的标签打交道才行。
……不过呢。如果用『交往』取代『打交道』的话,会不会立刻就觉得还不坏呢?给人一种受到拟人化的标签女孩们热烈追求的印象呢。这是因为绝大多数的恋爱喜剧,都是透过和浅显易懂的标签女孩们交往,架构出剧情的关系吗?
『我是酷酷的角色』、『我是小恶魔系哟(爱心)』、『我是仆娘(注24:仆娘,以日文中偏男性化的「仆」称呼自己的女孩。)』、『人家是傲娇!』、『偶素抠罗伊?勒梅偶!(注25:日本Ameba公司出的手机游戏《女友伴身边》,登场人物之一的可罗伊?乐梅儿。游戏公司于二○一四年开春时,推出一支女性角色轮流念自己名字的宣传广告。其中由丹下樱担纲声优的可罗伊?乐梅儿由于声音糊成一团,意外造成洗脑效果而在nico与社群网站上窜红。)』,标签伴身边(暂称)!轻小说市场里多得不胜枚举!像这样吧。
……离题了。明明说要聊些正经话题,但为什么总是会扯远呢……我这个人天生就不适合开口。
所以,我究竟要说什么呢。
我想说的是,一旦标签贴在自己身上后,到底该怎么对应。
比方说我好了。
修学旅行那次事件之后,全校同学都开始认定我是变态。就算那并非标签而是事实,但这对我的高中生涯造成太多不利的影响。
所以我一直努力奋斗,试图改善这个污名。
但我现在才敢大声说,在办公室门前的走廊打扫真是蠢到极点,一点效果也没有。要是这种伪善的举动能撕掉身上的标签,那我何必这么辛苦呢。
该做的不是这个,正确的方法是──
星期五放学后。
班会时间结束,笼罩在周末的气氛中,教室的气氛迅速松懈下来。有如要撕裂这股松弛气氛般,跑来找我的是有点出乎意料的两人组。
「我有话要说。跟我来一下。」
代表田径社的冷淡马尾麻衣衣,
「哈啰……」
以及隶属棒球社的平头青春痘男孩。
同班的麻衣衣第一个来找我还可以理解,但是战战兢兢地偷看我们二年级教室的平头小弟,除非从自己教室拔腿冲过来,不然根本赶不上吧。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急著跑来找我们呢。该不会和麻衣衣缔结了什么密约吧。我可没听过这种配对耶,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