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虽然你最近到处大显身手。难道你没有重要的事物吗?」
然后说出这番让人费解的话。
虽然我是变态,但我依然是个人。别以为我只重视宝物而已!
「当然有很多啊。」
「比方说。」
「要我打比方吗……什么都可以算啊。」
「──没错。结果你还是这样回答。『什么都可以』。」
麻衣衣哼了一声。
「就算不是田径也好。只要自己能活跃就好。是谁都好。」
她的嘴角埋藏在裹了好几层的围巾内。我无从得知她的嘴唇究竟呈现什么弧形,或是究竟以什么模样紧紧闭著。
「这个……」
当初和棒球社的大猩猩学长发生争执时,黑影很乾脆地选择退出田径社。由于他在本质上和我是相同的,因此我不否认那是我做的事情。
对于那时候的我而言,那是必然的选项。
但是对麻衣衣而言却不是。
对于一直期待我回到社团内的她而言,这个决定形同相当严重的背叛。
「…………」
她的视线扎在我沉默不语的侧颜上。
当我的脸转过来的时候,麻衣衣的脸早已转向前方。
「田径社的事情。轮不到现在的你来啰嗦。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她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穿著的田径社运动服,缓缓压著胸口的部分,像是要拍落什么一般。
「变态再见──」
然后她静静站起身,迈开脚步离去。
穿著溜冰鞋的细长冰刀让她的身子不断摇晃。但她依然坚决不回头。
朝向田径社队员聚集,闪闪发光的青春舞台离去。
「真是耀眼呢……」
我以一只手挡在眼前,遮住灯光的反射,同时仰头一看。
溜冰场的天花板很高。
从人为打造的溜冰场内,飘起人工的模拟寒气,在透天的二楼部分窗户结成厚实的寒霜。宛如紧紧依附在体内的某种感情。
但那终究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只要按下一个开关就会迅速消失。溜冰场的存在目的是让大家感到开心,当然多少得费一些打扫的功夫。
所以探索那些寒霜的象徵其实没意义。
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毫无价值。
「变态再见,是吗……」
取而代之,我感触良多低声说。先声明,我当然不是对变态这两个字感触良多。不过事到如今,特地重复一遍的我其实就像脱裤子放屁。
她再也不喊我的绰号了。
我茫然思索著,我们再也不是互称麻衣衣与阳阳的关系了。
「──再会啦,舞牧。」
我在长凳上重新坐好,吐露一句没有任何人听见的话。
我又再度孤独一人了。
当然,爽朗王子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裹足不前。
我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沉浸在无聊的感伤中。
「在那里做什么,不来玩吗?」
有人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见到的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小豆梓……」
「横寺真是的,表情怎么像是被李察吉尔丢在美国东海岸车站前的HACHI(忠犬小八)呢?」
「为什么刻意用海外版电影比喻啊?」
「坐著的狗与端详的狗,既然都是狗,要玩就像热狗一样热烈喔!」
「与其说是外国谚语,不如说只是文字游戏吧!」
「怎样都好,一起来溜吧!」
真不愧是大正义小豆梓。端详我的表情后,做出像是扮鬼脸的表情,轻轻拉著我的手。
不论我做什么事,这女孩肯定都不会生气。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离开我,她是肯定我一切的疗愈女神。
在她纤细的手拉著之下,我从冰冷的长凳站起身来。
冰刀一落在溜冰场上,脚底随即传来咬住柔软冰层的感觉。
感觉的确与走在地上不一样。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让成熟的大姊姊在床上轻轻咬一口,以及让小女生害羞地偷咬一口的质感。能了解两者有什么不同的人才叫出师,各位明白吗?我是不明白啦。
「横寺告诉你喔。下次呀,妈妈想安排一项婚纱的特辑企划呢。」
「哦?」
「似乎需要大量的抓拍照片,不过妈妈说扮演新郎与新娘的人手不足……所以,这个呢。」
「嗯?」
小豆梓的妈妈是杂志编辑。以前似乎曾经找过上镜的模特儿之类。希望她能找到新郎与新娘呢!别管那么多了,赶快溜冰吧!
「方、方便的话,这个,可以和我──呀!」
刚一脚踏上溜冰场,小豆梓随即发出尖叫。
我绝对不是有意贬低,但她的运动神经并不好。若以极端保守的方式形容,大概比我迟钝三亿兆倍吧。
「我会抓稳你的手,慢慢滑过来吧。」
「不要放手喔,绝对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