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这里只听得见细微的声音,不过可以知道孩子们正在嬉戏。
小梓和小舞。
自从让她们两人相见之后,就成了整天玩在一起的好朋友。
『从此再也没有联络。或许我不擅长和别人建立深刻的关系——』
我忽然想起修学旅行时听过的台词。
当时的麻衣衣,也可能只是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而已。
但我大概——稍微改变了历史。
但这是为了女孩子的笑容而做的事情,我丝毫不后悔。
更何况消除了麻衣衣的心理阴影,和月子妹妹又有什么关系?
「姐姐会把我摆在第一位,是因为自觉到我们两人是相依为命地生活。是因为她几乎从未与同年龄的朋友一起玩耍。」
筒隐宛如侧耳倾听般,缓缓眨了眨眼睛。
「可是,她现在交到朋友了。」
从墙外传来的声音,没错,不只两人而已。
而是小梓,小舞与小钢三人组。
原本应该在未来相遇的小豆梓、舞牧麻衣与筒隐筑紫。
世界会改变。
时间这种概念大概是主观事物吧,康德也这么说过。好像说过吧。总觉得Kantoku神会这么说。
既然没有所谓『绝对的时间轴』,代表我们的行动会造成世界静静晃动——而且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即使现在的变化还很微小,但不代表未来的变化也一样小。就像在北京的蝴蝶拍动翅膀,会横渡大海在纽约刮起风暴。
「姐姐找到除了我以外的归宿,即使失去母亲,她或许也不会变成爱撒娇的孩子。或许不会再想什么要跟我结婚之类的蠢事。上了高中的我,或许不会再为了与姐姐的关系烦恼。或许不会爬上一本杉之丘,和某人相遇也说不定。」
「这么一来,我和学长——」
筒隐没有继续说下去,视线缓缓转回来。用引力吸引万物的黑曜石瞳眸,不安地看着我。
我渐渐了解她的意思。
还有她刚才生气的真正原因。
因为我可能已经扣下了让未来产生决定性变化的扳机。
「不会吧……」
「没错。」
筒隐痛切地点了点头。
在眺望着她思考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颤抖。
反覆累积新的行动,不断改变过去,最后将会抵达与既有的已知未来相异的世界。
这种事情——「真是太美好了…」
我斩钉截铁低声说。
「咦,真是奇怪呢……?」
月子妹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但我并没有口误。您所使用的耳朵很正常!
我感觉到的是兴奋的颤抖。就像在运动会前一晚,脑海里想像自己第一个冲过终点的那一刻。
既然未来不是固定的,代表想怎么改变都可以。
随我高兴,随心所欲,就像世界的救世主一样。
如果代价包含我和筒隐的关系,那实在是搞错对象了。我们的关系才没这么软弱呢。对吧?
「我们必须向前看啊,月子妹妹!我们可以办得到!我们就是为了这样才在这里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可能分离啊!」
「……是这样的吗?」
「走吧,月子妹妹!」
「咦?」
我猛然站起身。
然后拉着惊讶的筒隐的手,冲到走廊上。
我们冲进采咲女士与访客对谈的大厅隔壁,棉被依然铺在地上的房间内,然后将头贴在纸门上竖起耳朵偷听。
「而且我们也担心变成单亲母亲的你,究竟能不能好好将孩子养育成人。看这个家的情况,好像也……」
会谈终于进入风云告急的阶段,只听得见咪咪大姐姐审判的声音。她对我明明露出那么迷人的笑容,但对大人的说话方式,却保持一段距离呢。
「如果我哪里误会,请别客气说出来,沉默代表放弃讨论。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对谈—」
不论大姐姐说什么,采咲女士似乎都沉默不语。其实她有自觉,知道自己不是称职的母亲,带有沉重悔恨的自觉。
就算看不到,也能轻易想像刺猬小姐低着头,脸上痛苦的表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进去捣乱吧。」
「咦……」
「总之先破坏这次对谈。我会打暗号给你,你可以在能力范围内一起帮忙吗?」「真没办法呢……我尽量。」
月子妹妹低声说,表情就像看到兽医招牌的猫一样。
我们两人是一体的,唯有合作面对敌人才行。
彼此视线交会后,深呼吸。
「采咲女士——」
啪——
我甩开纸门。
当着吓一跳回过头来的两人面前,我夸张地用力跺脚。
「还在聊天吗!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我在一脸困惑的大人们身边不停转圈圈,又蹦又跳又摇又晃催促着。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