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今天不交报告了!这是紧急特急神鹰案件!”
“我这是太过懒散结果缺了几分紧张感。要打扫卫生了。床单睡衣和垃圾都要收拾干净。要把所有痕迹全都抹掉”
“我,我是不是应该正式打个招呼呀?没有穿出去买衣服的衣服了怎么办!”
“我会在傍晚为止把所有东西都清出去的。就跟我一开始就不存在于此一样。要是赶不上了我就全都烧掉。然后负起责任把横寺一并烧掉”
随后,热热闹闹的混沌大扫除便开始了。
我们实际上就这个样子了,所以就算强行在亲人面前装个样子也没啥卵用吧。
“……王子君将来估计要么非常成功,要么横死街头吧”
作为没事人的和气小姐,则是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好吓人。
因为要清理一些敏感的东西,所以我被请出了房间,一个人打扫起了浴室。
我把每个瓷砖缝都擦得光亮,然后把洗净液倒进排水沟中。
仔细一看,架子上堆满了人数分的洗发露、护发素、沐浴露,然后就是女孩子会用的搞不清楚的美容液、凝胶和化妆水之类,简直就像盂兰盆节和正月同时到来时高速公路上的多重事故堵车一般。
“家里这样子的确不好意思请别人来啊……”
我稍微反省了一下,这时脱衣所那儿的门稍稍打开。
“……打搅了”
顺溜地滑进来的,是个有尾发的女孩子。
她穿着方便扫除的T恤,擦洗着洗面所。她的背影又细又小,宛如一碰即碎的糖工艺品。
卫生间的镜子里隐约可见的侧颜,似乎摆着一副“へ”字嘴,好像在生什么的气。
我很清楚她表情的含义。
筒隐月子现在非常沮丧。
“……我最近对很多事情都太过放松了”
没多久,她便忍不住似的,随着流水声一起开口道。
“我明明应该再加把劲的。我真是个没用的废柴。照这个样子很快就会被厌倦的”
等我们两人独处时,她才开始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是个好懂又不好懂的女孩。我暂时停下手中的活,从浴室走到脱衣所处。
“……才没这种事哦”
我从背后轻轻抱住她,让她知道我在摇头。
镜子里映着耍帅的我,还有眉头有些失落的可爱的月子妹妹。
一起住之后,的确能看出不少东西。
比如筒隐在老家一个人住的时候,只是把扫除当作消遣时间的手段罢了,不如说我才是真正意义上喜欢打扫卫生的那个。
比如做饭时的调味只要不注意就会偏重,零食和正餐分量的配比也绝对很有问题。比如只要熬夜,第二天就会直到中午为止都沉默寡言。再比如她对洗好的衣服的叠法非常规矩,只要让别人叠,她就会压力陡增。
诸如这些琐碎的事情都会注意到。
都是些不接近就没法了解的事情,也有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所以哪怕对再爱的人也会心灰意冷——并非如此。
我们早就不需要因为这种琐事就能冷淡下来的感情了。
我们现在已经二十岁前后了。为了纤细的恋情而动摇的青春年华早已逝去,剩下的只有爱情。沉溺于恋爱的少女早就不在舞台上了。
“是呀。我也早就不是少女了嘛”
“月子妹妹?”
“多亏了学长”
“月子妹妹!?”
“如今各种地方都被调教到位”
“月子妹妹!!!”
板着脸的筒隐这嘴里不停说些有的没的,我只好将其堵上了。能别再吱吱呀呀地在我手掌底下说些不能给别人听的话好吗!
她又细又小看着很老实却意志坚定有些爱做梦偶尔比我还变态,然后还是个一两行无法道尽的女孩子。
我就跟这样一位女孩住在一起。
“啊呜啊呜啊?”
“啊呀!不要舔我不要咬我!”
她巧妙摆脱了我的手掌拘束,随即轻巧地转过身来。
“刚才提到的事情,说实话也挺不错的”
“刚才?”
“就是在床上连为一体的事情”
“别故意用这种意味深长的说法行吗!你是指我一边牵着你的手,一边看你的创作笔记的事情对吧!?”
“学长真是个亏心事一大排的变态耶”
月子妹妹若无其事地说道。最近我经常被她这么调戏耶。一般女孩子更色的这种说法难道是真的?
“我是觉得写些这种故事也不错”
“这种……你是说刚才那样的?”
“没错。大家住在一起,生活糜烂,大吵大闹的那种”
“敢于把自己的私生活拿出去卖,真是了不起的作家魂……”
“不过这也是学长最喜欢的东西对吧?”
筒隐很自然地笑道。我完全无法反驳。没错,说到底,也许我最想读的正是月子妹妹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