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庸碌一生!
沈琳心中翻涌着滔天恨意,她恨自己平庸无能的父亲,恨看不起她的林惜芷,更恨误了她计划的罗信芳!
当时大家都在赏景,只有她一人注意到了假山后飘过一缕月白色的衣角。
月白色,是表哥常穿的颜色。
想到下个月的大选,她决定赌一把。而她也赌对了。
只是偏生就被罗信芳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若是没有这个罗信芳,她这时候应该已经被表哥救起来了才对!
青禾急急地进了屋,见沈琳身上还是那件打湿的衣裳,惊讶道:“小姐怎么还穿着湿衣裳呢?奴婢这就让香兰姐姐找件衣裳来。”
“不必了。就这么回府吧。”沈琳眸中一片阴鸷。
“啊?可是三小姐……”青禾迟疑道。
沈琳怒声道:“我说回府!如今连你也敢忤逆我的意思了?”
青禾被吓得直哆嗦,“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吩咐车夫。”
沈琳低头盯着自己打湿的裙裾,心里暗自发誓。
她定要所有阻碍她的人后悔终生!
此时的沈曼还不知道姐姐已经抛下她走了,正在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
沈曼将鞦韆高高地荡起,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在后边推着鞦韆的罗信芳无奈道:“小曼妹妹,当心摔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芳姐姐再推高点!”沈曼脆生生的声音在花园里回响着。
待到林惜芷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明明是亲姐妹,性情却差之千里。
罗信芳注意到了远远站着的林惜芷,便向她招手道:“芷儿妹妹在做什么呢,快过来呀!”
林惜芷见罗信芳叫了她的名字,便走过去勉强一笑道:“你们两个玩得倒是开心。”
沈曼从鞦韆上跳下来,笑嘻嘻地道:“谁让表姐和姐姐去的那么久!可不能怪我和芳姐姐不带你们玩。”
罗信芳望向林惜芷身后道:“怎么不见小琳妹妹?”
“小琳着了凉,身子抱恙,先回府了。”林惜芷垂眸道。
沈曼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啊?姐姐不舒服?还把我扔下自己先走啦?不行不行,姐姐定是难受的紧了,竟然都忘了派人来知会我一声,我得回府看看她。”
沈曼跑出去两步后,又回头看向林惜芷道:“嘿嘿,小曼祝表姐事事如意,心想事成呀!”
林惜芷板了脸佯怒道:“原来你还记得今日是我这个表姐的生辰呀?我还以为你就是来玩的呢?”
沈曼嘟嘴道:“小曼哪能忘了表姐的生辰呢,给表姐的生辰礼都让门房那边收着了。小曼这便先回去啦,表姐还有芳姐姐,来日再见!”
罗信芳面上满是笑意地道:“小曼妹妹慢走。”
林惜芷白了沈曼一眼,广袖一挥道:“快走快走!”
沈曼向两人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就跑没影子了,可累坏了她的贴身丫鬟青苗。
林惜芷有几分无奈地转向罗信芳道:“让芳姐姐看笑话了。”
罗信芳看向沈曼远去的方向道:“何来笑话一说呢,我倒很是喜欢小曼妹妹这开朗的性子。”
罗信芳这话可是真心的,毕竟她一家子都是老古板,见到沈曼这样活泼好动的小姑娘,很难不喜欢。
林惜芷见罗信芳夸着沈曼,心里又想到了沈琳,面色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罗信芳也不是傻子,见林惜芷面色有异,沈家姐妹又走的那么急,也察觉到了这其中定有蹊跷。
思量过后,罗信芳开口道:“芷儿妹妹,今日已经叨扰你多时了,姐姐这便也告辞了。”
“啊?芳姐姐为何这般着急,留下来吃顿便饭也好啊。”林惜芷见状连忙挽留。
罗信芳语气真诚地道:“不瞒芷儿妹妹,方才玉佩的事姐姐现下还心有余悸呢,心里一直惦记着赶紧回府让府医开上一味安神的汤药,免得大选前缠绵病榻,终究不美。”
林惜芷闻言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妹妹招待不周,让芳姐姐受惊了。妹妹送姐姐出府。”又回身吩咐道:“香兰,去我房间取个安神的香囊来,让芳姐姐带着。”
“让芷儿妹妹费心了。”罗信芳点点头,同林惜芷一道走到府门前,上了马车。
香兰此时也赶了过来,将香囊奉上,“罗小姐,这是我们家小姐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芷儿妹妹一片真心,我岂有不收之理。”罗信芳笑着收下了香囊,向林惜芷辞别。
“芷儿妹妹,后会有期。”
“芳姐姐慢走。”林惜芷对着马车上的人影福了福身。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视野里只剩下一个小黑点,林惜芷才吩咐香兰道:“走吧。”
她一会还有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