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全意地为罗府谋求荣华富贵呢?”
罗夫人被这话说的一愣,下意识地开口问道:“罗信芳,你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就算进了宫,你也是罗家的人!”
罗信芳笑着望向罗夫人,“夫人说错了,芳儿进了宫,那便是天家的人,是皇上的妃嫔。不过芳儿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所以芳儿自然也是希望罗家好的。”
罗夫人这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那边罗信芳不疾不徐地道:“不过夫人要是一直不开窍的话,那芳儿就不能保证二弟的前程会不会受到影响了。谁让夫人您,这么惹人生厌呢。”
这话一出,旁边的杜妈妈倒吸一口凉气。
罗夫人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她指着罗信芳的鼻子想骂上两句,到嘴边却变成了磕磕巴巴的“你你你”。
“欸,夫人莫恼,当心气坏了身子。”罗信芳唇角一弯,“其实就算芳儿进了宫,也有一百种对付夫人的办法。但是芳儿今日还是把账册和对牌送来了,目的呢,就是同夫人您推心置腹地谈一谈。”
“如若不然,芳儿把这些东西送到张姨娘那去也不是不行。毕竟夫人身体抱恙,也该有个人来为您分忧不是?”
罗夫人恶狠狠地瞪着罗信芳,一旁的杜妈妈不停地给罗夫人顺着气。
罗信芳全当没看见,自顾自地说道:“当然了,芳儿并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做此决定的。一半呢,是因为父亲,另一半原因呢,是芳儿觉得二弟是个可塑之才,能当大任,也不忍心就这么折了二弟的羽翼。”
罗夫人怒不可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不怕我去告诉老爷?”
“芳儿不介意,要不夫人去试试?”罗信芳抬眸平静地与其对视。
罗夫人真是恨死了这双眼睛。
“罗信芳,你是不是觉得你只要进了宫,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就敢保证你一定能得宠?”罗夫人嗤笑道。
罗信芳扶了一下发间的赤金满池娇分心,漠不经心地开口道:“芳儿自是不敢的,只是不知道夫人您敢不敢赌。”
“你威胁我?”罗夫人冷笑一声。
罗信芳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袖道:“夫人真是太能抬举自己了。”
话音刚落,银钿正好带着账册和对牌到了,见屋里气氛不对,便压低了声音对罗信芳道:“小姐,东西取来了。”
“就放一边吧,这可是夫人的宝贝,让夫人好好看看。芳儿刚从林府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歇息,就先回去了。”
罗信芳瞥了银钿一眼,银钿立刻会意地跟了出去。
还没等罗信芳走出院子,屋里就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银钿面色紧了紧,担忧地开口道:“小姐,会不会……”
罗信芳斜睨了银钿一眼道:“你就不必忧心了。有些人若是不给她点教训,她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走吧。”
银钿听了这话面色讪然,心里想着自家小姐可真厉害,赶紧跟着罗信芳回了汀兰院。
正屋里,罗夫人把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一边砸一边向屋里的下人怒吼道:“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满屋子的下人就等这句话呢,话音刚落,屋里已是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杜妈妈立在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罗夫人对杜妈妈定然不能也用对待下人那幅态度,便摆了摆手道:“你也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杜妈妈也觉着这个时候确实是不该烦扰夫人,便应声退了下去。
罗夫人狠狠地捏了自己的人中几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不管她怎么做,都压制不住心头澎湃的怒意。
这个小丫头片子,竟如此嚣张!
好歹她也是罗府主母,罗信芳这个小蹄子竟然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让她颜面扫地,当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了。
不过好歹这管家权自己是拿回来了。
罗夫人压着火气翻开了账册,才看了几眼就觉得眼前有些发黑,晃了晃身子,赶紧扶住了椅背。
这厨房、采买和门房的人,全被罗信芳给换下去了!
罗夫人紧紧捏着账册,恨不得把这账册撕碎。
罗信芳才当了几天的家?她怎么敢?!
自己当初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原来杨氏的那些人换成她的,就这短短几天的工夫,这小蹄子就把她的这些人给换走了!
罗夫人想到罗信芳说过的“即使她进了宫,也有一百种手段对付她”,心中一惊。
罗信芳,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罗夫人再去看这账册对牌,顿觉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接下来的几日里,罗夫人不知是被震慑住了,还是被乱七八糟的事务绊住了,重新掌家后她便再也没有寻过罗信芳的麻烦。
罗信芳心下了然。
像罗夫人这般色厉内荏,欺软怕硬之流,必须给了她教训她才能学乖,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她变本加厉。
真应该早点出手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