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信芳闻言心下明了,这福公公果然是父亲的人。
几个小内侍闻言皆是吓得面如土色。
领头的那个内侍慌忙地又跪了下去,不住地磕头求饶。
福公公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内侍一眼,那内侍顿时安静如鸡,兀自跪在那儿活活地抖成了个筛子。
罗信芳笑道:“那便劳烦福公公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福公公收下。”
罗信芳将随身带着的打赏荷包整个递给了福公公,想了想似是还觉不够,她又将那两枚南珠耳坠子摘下来一并递了过去。
福公公微微眯眼。
这罗小姐送了这么重的礼,看来是想要这几个人的命了。
福公公接过罗信芳手中的东西,用尖细的嗓音应承着道:“罗小姐放心,奴才一定把事给您办妥了。”
罗信芳点了点头,又指了被虐打的那个内侍道:“这人就有劳福公公给他找个差事做了。”
“哟,没看出来你倒是个命好的,还不快谢谢罗小姐?”福公公说着就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那个小内侍。
那内侍忍着疼痛爬起来向罗信芳磕头道:“罗小姐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若有机会奴才愿为罗小姐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罗信芳嘴角微微抽搐。
她可不用人给她做牛做马。
“福公公,余下的事就有劳了,我也不便逗留太久,这便回绥福殿去了。”
罗信芳这时候也没有了闲逛的兴致了,便想着回去看看书。
福公公一面连声道着不敢,一面瞥向地上跪着的几个内侍,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罗信芳不再看这些人,转身向绥福殿的方向走去。
她确实是想要这几个内侍的命。
当那个领头的内侍说出他的师父是贵妃的人时,她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与其让这几个人到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高公公面前添油加醋地告她一状,她还不如在这之前把他们几个全解决掉,如此才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这些大太监手下徒弟无数,若是这些徒弟中的甲乙丙丁因着犯了事丢了性命,这些狠毒的阉人估计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他们只会心疼自己少了的那份孝敬。
况且那内侍竟敢抬出一个阉人来压她,真是令人作呕。
就算没了这档子事,恃强凌弱,欺软怕硬之徒,也死有余辜。
福公公的到来,无异于是天赐良机。她当机立断,立即借福公公的手将这几个人了结了。
罗信芳自认为她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况且她答应过父亲,日后在宫中必会谨慎小心,不被外人抓到把柄。
罗信芳抚了抚胸脯,她的心脏正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我必须这样。”罗信芳步履站定,喃喃自语道。
“芳姐姐?”罗信芳身后突然传来林惜芷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信芳迅速隐去眸中的那丝慌乱,转身笑道:“芷儿妹妹回来了?”
林惜芷应了一声,有些疑惑地问道:“芳姐姐方才说什么这样那样的?”
罗信芳淡然自若地回道:“没什么,就是在说这样的日子殿选后就会结束了。”
“唉,怎么可能结束呢,妹妹倒是觉得,凭芳姐姐的美貌和资质,入选绝对不成问题。”林惜芷打趣道。
罗信芳噗嗤一笑,“芷儿妹妹这话说的,就好像你能知晓往后发生的事儿似的。”
林惜芷笑着上前一步挽住了罗信芳的手臂,两人并肩进了绥福殿。
进了殿内,林惜芷像平时一样拉着罗信芳闲话家常,天南地北的事都说了个遍,却单单对沈琳的事情只字不提。
罗信芳也识趣地不去问。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次的玉佩风波不仅影响到了罗信芳与林惜芷二人,其余的秀女们也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生怕自己行差踏错,最后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储秀宫的七日教习就这么看似平静无波的过去了,很快便到了殿选的日子。
秀女们辛苦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将会对她们这些贵女进行遴选,那人只需简短的一句话,便可影响她们的命运,决定她们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