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银钿,你带两个人去搜。”
“是。”银钿不敢耽搁,领命后立刻带人去了太监的住处搜查。
罗信芳轻轻地拔下发间的一根玉簪,左右把玩起来。
“本宫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在银钿回来之前交代了长亭的去处,或许你还有命活着。”
那声音明明如天籁般轻柔甜美,出口的话却是直接要人的命。
一番折腾下来,长敬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彻底瓦解。
长敬跪在地上,向罗信芳不住地磕头求饶道:“娘娘,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奴才说,奴才愿意说,只求娘娘放过奴才一条狗命。”
罗信芳冷冷地睨了长敬一眼,并不言语。
长敬被罗信芳这凉凉的一眼吓得几乎是痛哭流涕,他声音里带着哭腔颤抖着道:“娘娘,奴才说,是奴才一时贪财,奴才听说长亭以前被贵妃娘娘身边的高公公看上过,就起了些不该有的歪心思,私下里找上了高公公的徒弟……”
“没想到高公公当天就遣人来寻奴才了,叫奴才务必把人弄到他那去,还给了奴才不少的赏赐……”
“奴才原是想着,长亭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奴才,就算高公公真的看上他了,到了晚上怎么着也该把人放回来了,没想到被娘娘您发现了……娘娘,是奴才该死,还请娘娘开恩,饶了奴才这一条贱命吧!”
罗信芳气极反笑。
没想到她的元翎殿里居然有人存了如此狠毒的心思,为了区区一点钱财,竟可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罗信芳扬手,将手中的玉簪摔在长敬的面前,那玉簪登时四分五裂。
“你存了这种阴毒的心思去祸害旁人,竟还有脸来求本宫对你网开一面?简直是笑话!”
罗信芳冷冷地瞥了郑福全一眼,开口问道:“知道如何处置吗?”
郑福全深作一揖,恭敬道:“长敬损毁娘娘贵重簪饰,万死不足以抵其罪。”
罗信芳点点头,又抬手指向翠儿,冷声道:“把她给本宫送进掖庭去。”
掖庭原是失宠获罪宫妃居住之地,里边伺候的宫人也大多是戴罪之身,无召不得出。
宫人一旦被送进了掖庭,就只能在里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直至身死也无人注意。
翠儿和长敬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郑福全立刻回道:“是,娘娘。”
“秋茵,你随本宫来。”罗信芳说着便面容冷峻地跨出了殿门。
秋茵扭头看了一眼跪在殿中瑟瑟发抖的众宫人,一言不发地快步跟了上去。
踏出了聚荷宫的宫门,罗信芳侧身向秋茵吩咐道:“秋茵,你是这宫里头的老人了,本宫命你即刻找出一条去往德尚宫最快的路来。”
秋茵闻言立刻低下头回道:“是,娘娘。”
她在这宫里已有十余年之久,对这宫里头的路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很快秋茵便找到了一条捷径。
出了聚荷宫的宫门,斜穿过御花园,直接就能走到德尚宫。
若是走宫巷,那还不知要绕上多久。
二人取径御花园期间,秋茵频频看向罗信芳,欲言又止。
罗信芳并不去回应秋茵的目光,她依旧是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神情冰冷,看不出一丝感情。
眼看着就快到德尚宫门前了,秋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娘,您当真要去寻贵妃娘娘?”
罗信芳终于抬眸看向秋茵,她没想到秋茵居然猜到了她是要去找韩贵妃。
毕竟她也可以绕过韩贵妃直接去找高公公,毕竟是德尚宫的人肆意妄为在前,就算她绕过韩贵妃去处置这件事,占理的人依然是她。
她身边多的是像秋茵这样的聪明人,还不知是福是祸。
罗信芳反问道:“怎么,本宫不能去?”
秋茵见罗信芳面色不虞,立刻低头回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娘娘您如今初来乍到,若是因着一个奴才同贵妃娘娘生了嫌隙,会对您不利。”
“你想的没错。”罗信芳淡淡道。
秋茵没想到罗信芳竟然认同了她的说法,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却见这位她侍奉了没几日的贵嫔娘娘逆着日光,对她温柔一笑。
倾城一笑,黯淡了满园春色。
在秋茵目眩神迷之时,却见面前这位贵嫔娘娘徐徐开口,入耳之声仿佛涓涓细流。
“秋茵。若今日出事的人是你,本宫也一定会来救你。”
秋茵听了这话有片刻的晃神。
罗信芳侧过头去,望向前方华丽的德尚宫,悠悠开口道:“走吧。”
秋茵这才回过神来,望向罗信芳义无反顾的背影。
曾经她也冲撞过贵人,幸得敬肃太妃极力相护,她才有命活到今天。
那时候她就发过誓,她秋茵此生只忠于敬肃太妃一个主子。
只是她不曾想到,太妃娘娘竟去的那样早。
娘娘,这位贵嫔娘娘也是像您一样的好人呢。
奴婢能侍奉您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