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前阵子收到藤真给的首饰也是如此。那时直到桐绪回房打开包袱巾,才发现最下面垫了约十两银子。
桐绪并没有将藤真三不五时给钱的事情告诉鹰一郎。因为她认为,藤真应该是为了不想让鹰一郎知道,才故意偷偷将钱藏在下面交给桐绪。
鹰一郎是个直肠子,假如他知道了这件事,心里一定会觉得有所亏欠,而他们两人的友情就会变得不对等了。
然而,桐绪也无法瞒着哥哥偷偷把钱花掉,于是只好将迄今收到的钱都放在一个地方。
「桐绪小姐,方才的那位公子是?」
千代边以围裙擦手,边从厨房探出头来望着站在玄关发愣的桐绪,表情甚为不安。桐绪赶忙将装有银两的布包藏到袖袋里。
「啊,不好意思,把厨房丢给你一个人。他是我们的一个朋友。」
「朋友?」
「是的,他是泽木藤真公子,以前是我爹的弟子,算是我们的师兄弟。」
这时,不知怎的,千代瞪了门外一眼,表情有些可怕。
「千代小姐?别担心,他不是讨债的。他是个大好人哦。」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哥哥抛下我们去外面饮酒作乐了。真拿他没办法,这个人眼中只有酒。」
桐绪笑了笑,但千代依然一脸严肃地握紧两手。
「呃……桐绪小姐。」
「怎么了?」
「方才那位公子……怎么说呢……劝你别太接近他比较好……」
千代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咦?为什么?」
「喂!男人婆!你在玄关干嘛?害我在厨房找不到你!我洗完澡后觉得好饿哦!」
好巧不巧,化丸偏偏在这时候洗完了澡,面颊红通通地嚷着要吃饭,打断了桐绪和千代的对话。桐绪很想知道千代话中含义,但现在似乎不是问这问题的好时机。
「怎么了?」
纱那王从化丸的背后现身,率先开口了。他或许是察觉了现场气氛不对劲吧?敏锐的男人还真有点难缠。
「……没什么。我哥的朋友将我哥约出去了,就只是这样而已。」
「朋友?」
「对,朋友。」
桐绪隐藏了藤真的身份,心虚地避开了纱那王的目光。
纱那王的银色长发在水光下显得比往常更美丽,如白雪般闪耀着光辉。
当晚鹰一郎喝得酩酊大醉,直到隔天早上的早饭时间都还起不了床。
「呜哇,这房间的酒臭味好重哦!」
桐绪探头一看,自己的哥哥正跟只蠋一样地蜷缩在寝具上。
反枕在鹰一郎脚边抱着枕头笑道:「这个鹰一郎醉的真厉害啊。」
「呜呜,好刺眼……关起来,把拉门关起来……」
「哥,昨晚你到底喝到几点才回来呀?千代小姐可是等你等到很晚才睡呢。」
「头好痛,别这么大声啦家鸣。不要在天花板乱跑」
抬头一看,三只家鸣正倒立在天花板上跑来跑去。
鹰一郎跟着藤真都是酒桶,照这样子看来,说不定他喝到天亮才回来。
「真是的!我们都已经先吃过早饭了耶。」
「我不吃……吃了一定会吐……我喝不下去了啦,藤真」
「桐绪懒得理这个醉鬼,于是径自走出房门,在走廊和千代不期而遇。
「桐绪小姐,鹰一郎公子还好吗?」
「只是宿醉罢了,别理他,瞧他那副德行,今天一整天都不必指望他了。」
「嗯——也是。千代小姐,您就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我就出门买豆渣来煮个云花菜汤吧,人家说这道菜治宿醉很有效哦。」
说着说着,千代便匆匆忙忙地掉头离去了,桐绪目送着千代的背影,心中觉得似乎有股桃色的预感。
「哎呀呀,不会吧居然会有这等美女看上我哥?」
「千代跟鹰一郎怎么了?」
或许是听到了桐绪和千代的对话吧?耳朵灵敏的纱那王从最后面的边间探出了头来。桐绪见状,赶紧奔过去拉着他的衣袖。
「嘘!我哥会听到啦!来这儿讲!」
「要讲什么?」
桐绪拉着一脸讶异的纱那王,将他带到春暖花开的庭院,接着像额三姑六婆般摇着手,滔滔不绝地道出鹰一郎和千代的事情。
「不知道千代小姐到底是怎么看待我家大哥的?明明就不必理会那个宿醉的酒鬼,她却好像很为他担心耶。」
「你是说……鹰一郎的春天来了?」
「嗯,说不定哦。呵呵呵,搞不好真的是这样呢。」
自己的哥哥和千代——假如这两人真的可以凑成对,那对桐绪来说是再好也不过了。
「你好像一直都心情很好嘛。」
纱那王按着被春风吹拂而上的银色长发,难得地一早就露出会心的微笑。
院中的辛夷花已经凋谢,换成满地盛开的沈丁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