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仔细想想。桐绪,远在那场樱花雨之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
「咦?在樱花雨之前就见过了?」
「看样子你是不记得了,关于这条紫色蕾丝的回忆……」
纱那王呵护备至地抚摸着蕾丝。
「给我这条蕾丝的人不就是你吗?」
「我?这是我给纱那王的?」
看着纱那王略带责难的眼神,桐绪胸口一阵悸动,打从她以夜桐之姿第一眼见到这条紫色蕾丝,便觉得似曾相识,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它。
然而,桐绪却想不起确切的时间与地点。
「桐绪,狐狸是有恩必报的。」
「嗯。」
「忘记了这条蕾丝,就是你的不对。」
「什么时候?嗳,我们俩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相遇……呜哇哇哇!?」
正当桐绪凑向纱那王时忽地感受到一股冲击,使她跌到纱那王怀里,发出了一声粗声粗气的悲鸣。原来,是他们俩脚下突然开了一个大洞。
桐绪和纱那王脚下开了一个恰好容纳他们俩的明亮椭圆形洞穴——
「……是姐姐。」
桐绪听着纱那王忿忿地呢喃道。
他们两人就这样掉进了明亮、深邃的洞穴中——
桐绪和纱那王来到了一个被数座烛台照亮的明亮房间。
银制的香炉烧出了满室的花香,布制屏风挂着缤纷的绢绸,摆在缘廊和室内的交界处。墙边有个气派的金莳绘装饰柜,圆形玻璃金鱼缸陈列其上。
(这里是!?)
桐绪转头一看,看到了一座和装饰柜同款的轿子花篮金莳绘梳妆台。
「这个长镜子……该不会这里是!?」
「欢迎你们,小绯、桐绪。」
从布制屏风的阴影现身而出的,不用说,当然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一提到宛如朱红朝阳的红发,就令人想起……
「雅阳小姐!」
「唉呀唉呀,桐绪,你今天的打扮更耐人寻味了。怎么,是变装游行吗?」
那儿正是纱那王的姐姐——翠莲王的房间。翠莲王是红毛九尾狐,住在上野的著名歌舞伎演员市河传十郎家中。
翠莲王身上穿的尽是华丽的发饰、耳环以及美如仙女羽衣般的奢华物品,而她的外貌更是丝毫不逊于一身华丽行头的绝世美女。
「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
「呵呵呵,我只是偶然撞见你们俩,所以邀你们来我府上游玩罢了。」
翠莲王举起戴着大翡翠戒指的玉手掩住小嘴,优雅地微笑着。
而纱那王却和她相反,摆着一张极为不悦的臭脸。
「姐姐,麻烦您下次以温和一点的手法邀请我们。」
「小绯,都是你的错,谁教你要故意和桐绪牵手给我看!」
「您可以不要看啊。」
「可是我看到了!」
「姐姐,您是跟踪狂吗?」
「请你叫我弟控!」
呜——!盛怒的翠莲王用桧扇敲了一下榻榻米,周遭浮现了几团不知是妒火还是狐火的蓝白色火焰。
「而且!小绯,你们两个居然还在兄长面前接、接、接、接、接……」
啊——翠莲王熟练地伏倒在地,抬起脸来说道:
「做一些类似接吻的动作!」
「我们没有接吻。」
「我不允许你们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一旁的桐绪听得面红耳赤,但纱那王却反倒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真是可怕。
就在这当头,偏偏拉门又突然被人左右拉开——
「王爷,不准偷跑!」
桐绪的第一家臣、纱那王的第三家臣——紫淀居然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这下情况变得更难收拾了。
「紫淀,我看你总是精神百倍嘛。」
「不不不,在下吃西瓜吃坏了肚子,直到昨天都还在闹腹痛……不、唉呀,不对!只要在下还活着,就算是王爷您也不准碰公主一根汗毛!」
紫淀用力拉了桐绪一把,想把她从纱那王身边拉开。
「来,公主!快趁害虫缠上您之前到这儿来!」
「好痛喔——很痛耶,紫淀!」
「桐绪,回去了。」
被称做害虫的纱那王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站起身来。
这时,被弟弟冷淡对待的翠莲王——
「我不准!」
翠莲王拨开衣摆,挡到了梳妆台前。
「姐姐,您这是做什么?」
「小绯,难得你来一趟,姐姐今天一定要你在这儿住下来!」
「我又不是自愿来的。」
「你嘴巴再这么坏,我就要跟兄长告状喔!」
说着说着,翠莲王流下了一颗珍珠般的泪珠。看到她这么彻底地贯彻着弟控之道,桐绪反倒觉得这个人挺可爱的——这么想的人该不会只有桐绪吧?
「又是这一招。姐姐,您的假哭是骗不了我的。」
看样子只有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