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话进来。
「要是知道他父母是谁,住在哪儿,早就叫人去查了。」
阿吉很中意的弥七,仁吉怎么看都不顺眼,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啊,是吗?」
看到弥七爽朗地一笑而过,仁吉心情更加不好了。
「弥七,这是吉野屋给你的谢礼,虽然不多,也请收下吧。」
仁吉走到相对而坐的阿吉和弥七旁边,从怀里掏出用小绸巾包着的金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暗暗观察,看弥七对金子是什么反应。
弥七一看到金子,高兴得像个小孩。
「太过意不去了,我只是碰巧罢了,而且当时那两个人也还没有对小姐动手。」
虽然说了很多客气话,他还是爽快地把金子收进怀里,还说,这下可以买进京都的好胭脂了。这样一来,仁吉反而成了小心眼儿,这又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不久,弥七离开了,仁吉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自打那天起,弥七经常来吉野屋,这让仁吉天天心神不定。这男人怎么那么烦人啊!
弥七对阿吉的爱慕之情也已表现得相当明白,这让仁吉很是不快。阿吉比刚开的菊花还要美丽,单相思的人比河里的鱼还要多。
弥七不是铃君。不,也许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次阿吉不能明确地辨认出呢?真奇怪啊……
确认没人在之后,仁吉把鸣家们叫到跟前。认真地听了仁吉的话,小妖怪们明白过来,从杂货店里消失了。
5
「仁吉,我知道了,那个弥七就是铃君。」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不受欢迎的男人出现在吉野屋,阿吉喘着气来到账房,坐到仁吉旁边。
「哦,弥七忽然想起前世的事了吗?」仁吉根本不相信,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账簿,冷淡地回应道。阿吉一点儿也不在意仁吉的态度,继续说:
「弥七在十年前遇到过一场火灾,受了很严重的伤。他说,从那以后,就再也想不起小时候的事了。」
「然后呢?」
「所以,他才想不起以前的事……包括和我之间的事。你不这么认为吗?」
「倒是挺合情理的。」仁吉冷冷地看着一团高兴的阿吉,「江户的火灾很多,也许弥七遇到火灾,失去了记忆。但由此就说弥七是铃君,
也太武断了吧。」
听了仁吉冷静的分析,阿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仁吉略带厌恶的目光轻轻掠过她的脸。
「还说帮我们去打听铃君的事,那个人好像根本没去做。」
最近弥七每天都来找阿吉。阿吉也很喜欢跟他说话,期待他过来。
「你要是喜欢弥七,就不必勉强自己再等铃君了。他已经死了。而且他也没说让你等他几百年,就肯定会来见你。」
「你总是这么冷静,让我可以依靠。可是最近你真是让人讨厌!」
阿吉说完,哭着跑回了里屋。仁吉的目光追随着她。
拨算盘珠的手指停了下来。仁吉无奈地合上账簿,长叹一口气。
随着叹息声,长久以来封存在心底的倾慕之情不由自主地慢慢浮了上来。仁吉不想面对,又硬把它压到了心底。然而这种压制看来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马上就要忍无可忍了。
既不是兄妹,也不是恋人,在阿吉眼中,自己究竟是什么呢?只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身边,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陪伴到底的人,也许就像一只手,或是一颗不可缺少的算盘珠。没有的话,每天都会过得很不舒服,但不会是寄托心灵的地方……
从相识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千年。以前一直没有在意过时间,但是现在……千年……对于妖怪来说,也不是短暂的岁月。只是因为暗恋她,就这样过了千年。
仁吉颤抖着吐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仁吉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好好地解决弥七的问题,然后……
仁吉咬住了薄薄的下嘴唇。
第二天傍晚时分,弥七又出现在了吉野屋。最近碰到弥七,仁吉只是朝他看看,不说话了。
「阿吉小姐,今天我给你带礼物来了。你喜欢吗?」
弥七坐在店里的地板上,温柔地朝从里屋出来的阿吉笑着,把手伸进怀里。阿吉的脸一下子亮了。
「难道是……」
账房里的仁吉很清楚阿吉在期待什么。她想看到一个铃铛。那是铃君每次转世都会送给阿吉的东西,是维系着两人记忆的信物。
仁吉说弥七不是铃君,阿吉也曾动摇。弥七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如果他能再把铃铛送给自己,那么阿吉又找到了希望。她希望弥七就是自己等待的人。
这时,弥七的怀里响起了细细的铃声。阿吉和仁吉脸色大变,紧盯着弥七的手。
看到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弥七得意扬扬地把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掌上,伸出手来。
「这是从京都采购的秘制胭脂,据说是玉屋的东西,颜色非常美。」
他拿出来的,是一个胭脂盒。当时人们说,胭脂一两金一两,是很贵重的东西,要是别的女人